卫存一晚没睡,在家里坐卧难安,上了班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直到接到季云苏的电话后,整个人才像是突然活过来,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所里的同事见状,猜到是云来香那对母女回来,一边喊他一边拿上口供记录,没好气地骂着追上去。
季云苏放下电话没两分钟,卫存就载着一名同事在门外停下,风急火燎地冲进院子,看到人完好后,脸上的紧张和担忧明显松下来。
不过看到程兆也在,立马又露出几分黯然,眼神往院子里其他地方看。
程兆也在暗暗观察他。身为老板的贴身助理,他有觉悟,所有靠近季小姐的人都要警惕,这小子藏不住情绪,眼里甚至还有点觊觎,不就是传说中的忠犬么。
再看季小姐的表情,似乎笑容还多了些,有点危险。
他赶紧坐过去,横在季云苏和卫存中间。
卫存看他一眼,默默把凳子又挪了挪,三人围坐成三角形。
“身体怎样?不需要住院吗?”卫存关切道。
“没事。”季云苏无奈看着周围被烧黑的地方,“就是可惜了这房子。”
卫存环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让他很有压迫感的男人,看来只是把助理留下了。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提议道:“我那里是个套三,还有两间空房,你和阿姨晚上可以去我那里住。”
程兆立马拒绝:“老板已经吩咐我安排好了房间,不麻烦卫警官。”
季云苏没有应,而是问卫存,“要做笔录吗?”
“对。”卫存赶紧推了推同事,两人配合着一个问一个记录,问清事情始末。
“就这么小的一件事,竟然还闹到要放火,钱多的没处花。”另一名警员听完后,唏嘘感慨。
程兆见卫存的视线还落在季云苏身上,适时起身做请,“两位应该还有公务要忙,我送你们。”
确实很忙,镇上的派出所,常年只处理一些庄稼人的鸡鸭田地民事问题,这种故意纵火案,算是几年来的大案子,所里的人都忙碌又积极。
卫存也不好多留,只是临走时又问了一遍晚上是否要去他那里睡的问题。
季云苏想也未想就客气拒绝。她能看出卫存对她毫不掩饰的好感,也没必要让他误会。
卫存终于是失落地离开了。
程兆心下松了口气,见季云苏露出几分疲态,又劝道:“酒店虽然有些破旧,但被褥都还干净,不如你们先过去休息。”
季云苏确实又累又困,不再拒绝,拿上笔记本电脑和手机往外走。
只是刚到门外,就听到街道尽头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定眼一看,一群穿着大红色统一服装的大妈们,或腰间拴着腰鼓,或手里拿着锣,扭秧歌似的打着拍子。
队伍的正前方不知是谁,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
刚巧去酒店的方向与那群人的方向相对,季云苏靠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
离得近了,渐渐能看清正前方的人手里拿着一面锦旗。
季云苏没忍住,噗嗤一笑。上午才说送锦旗,没想到下午就真有人送。
想到这儿,又挂心他的伤势,还有上午的误会。
“程助理,你领导的伤势严重吗?”她扭头问。
程兆非常老实,“挺严重,医生建议他住院,不过单位那边又耽误不得,只能忍着去上班。”
季云苏说不出话,心里又烦又闷。
所以说,又不是拍电视剧,怎么就那么巧被他救了,搞得她现在内心反复拉扯,于理是要感激,于情又想疏离,怎么做都烦躁。
“季律师...”
正胡思乱想着,忽听有人喊,季云苏顺着声看过去,表情一呆。
刚才没注意,锣鼓竟已经走到她面前。
是儿子喝农药差点死掉的那一户,她记得叫罗成。
罗成两手举着锦旗,笑容满面地拦住她的前路,“我儿子的官司打赢了,我今天是特意来感谢你,你就是我们天义镇的活菩萨...”
天义镇因为火灾而沉默的居民们,又因为这份热闹而站了出来,街道上到处都是伸长脖子看戏的居民,尤其今天还是逢场天,赶场的庄稼人不明所以,就聚在一起问,叽叽喳喳地讨论不休。
“...这么年轻,还厉害哦。”
“人家是大城市里派下来的,肯定厉害。”
“之前是谁传的律师骗人,我本来想去找她咨询点事情,听了那话还专门往县里跑了一趟。”
人群里的黎素凤脸色难看,看着陶桂红那副喜笑颜开的模样,怄得抓狂。
知道郭家针对云来香的时候,她别提有多高兴,以为云来香肯定完蛋。
可后来莫名其妙来了五个人,听说还都不好惹,她又嫉妒的牙痒。
她和陶桂红是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