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苏瑟瑟发抖,摇着头,“是他,他肯定被什么事耽误了,你们要钱是吗,我有钱,我有很多钱,都是他给的,我...我回去给你们拿,要不你们自己派人去我家里拿也行。”
粗汉唾笑,“你的钱都是他给的,你说是他钱多还是你钱多。”
“钱都是多多益善,我的钱和他的钱不冲突。”
季云苏一边说话一边悄悄挣扎,可手腕已经被磨破皮,绳子却丝毫没有松动。
“闭嘴,我要听听他到底是不是你男人。”
刀子又横在脖子上,带起一丝破皮的刺痛,季云苏不敢再出声,极力配合,生怕惹急了这群人。
咖啡厅。
庄晏端着一杯咖啡回到座位上,将杯子推到知初那边。
知初将手机屏幕给他晃了一眼,“有点多,网速太慢。”边说边把两个手机扣在桌面上,放在一边,等着慢慢传输。
她喝了一口咖啡,状若无意地问,“你单身那么多年,那天看到你和季云苏在一起后,我心里其实很感慨,我没想到你会为了她那么一个平民,放弃与沈氏千金的婚事,看来她真的是你心尖上的人,你是打算和她结婚吗?”
庄晏捏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你问得太多。”
“我是出于朋友关心你,我很欣慰看到你这样的变化,这让你看起来终于像个人了。”知初感慨地叹一声,随后又玩笑道:“所以她现在就是你的软肋了?”
软肋?不可能,他不会有软肋,他的心早已坚如磐石,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动摇半分,他的铁石心肠,是从出生那一刻就被造就。
“软肋?”
当他从一个陌生女人的肚子里生出来,甚至不被提供精卵的生父母看一眼,他就注定是个冷血的人。
“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他会在意,只是因为那一纸契约,只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作祟。
“对我而言,她只是一个女人。”
既如此,舍掉就好,契约即将终结,他的欲望也得到了满足。
“仅此而已。”
满足...了吗?
庄晏心底一刹那升腾起一股燥郁,像是有一把刀,把他那颗石头心当成磨刀石,一上一下地反复摩。
可明明是石头做的,为什么还会有一缕一缕的痛感。他心里蓦地就拉起警铃。
“她和李墨白是什么关系,我不关心。”
知初拿起手机,趁机将电话挂掉,又把那则通讯记录删除,然后把手机递过去,“既然你说不在意,那照片我就不发了,对你来说没有意义。”
庄晏接过手机,随手往桌上一放,端起咖啡饮了一口。
而远离市中心的一处废墟里,粗汉一把掐住季云苏的脖子,恶狠狠道:“臭婊子,敢骗我,这就是你男人?把你当条狗。”
季云苏两眼空洞地看着黑暗里的那团光影,脖子上的窒息感越来越重,可是好奇怪,她竟然一点也不难受。
不,或许也是难受的,只是心麻了,疼麻了?总之,没什么感觉。
她任由被掐着,纤薄的身子像一张挂在风中被吹得左摇右晃的布,没有重量,身不由己。
“大哥,别掐死了,这娘们长这么漂亮,值钱,这张脸,就这么卖出去多可惜,我们哥俩总要先尝一把。”
季云苏浑身一激灵,空散的思绪瞬间回归,痛到麻木又被恐惧取代。
她惊恐挣扎,“不,你们再打,他...他纵然不看重我,但他很负责,如果知道我在你们手里,他肯定...肯定会答应你们的条件,你们再打,再打一次,钱能挣一笔是一笔,没有人嫌钱多是吧。”
话落,不知是谁,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嘴里顿时一股血腥味,鲜血更是顺着嘴角溢出。
季云苏摔倒在地上,咯了一口血沫,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耳边嗡嗡作响不停耳鸣。
“老子需要你教。”
粗汉唾了一口,又拨出去。
庄晏喝咖啡的动作一顿,静静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备注,铃声响了一声又一声,他却没有去接,只是那么看着。
知初没有说话,垂着头喝自己的咖啡,因为她怕自己一抬头,就会暴露眼里的得意。
她和庄晏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两人关系算不上近,但要说她完全对他不了解,那也不是。
她从小就爱慕他,所以知道,他是那样一个人,越是喜欢的东西,他越会远离,从小到大,他就这样逼着自己不去沉溺于任何喜好,所以对任何人任何事,他都可以做到毫无情面。
对他而言,这些东西,从来都不在心里。
知初想着想着,心里又酸恨起来。他越是想远离,是否证明了,他心里,真的被那个贱人住进去了?!
......
电话等候音“嘟”了一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