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遥(2 / 4)

不清是不屑还是愠恼。

“丁辉映,你从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呃?”

丁辉映因昨夜文慧中使诈,如今有些草木皆兵,听这话登时背后冒出一层密汗,眼神仍撑着茫然的假态。“您指的是……”

“你从来不叫我‘学长’。”

“……”

施晏宁轻哼一声。丁辉映见他色变,忙补道:“我马上改,晏宁舅舅。”

这声“晏宁舅舅”出口,施晏宁差点没将手里的帕子糊她脸上。咬牙忍了气,冷冷道:“‘施晏宁’,你过去是这么叫我的。怎么,现在记起我的辈分了?”

丁辉映知道原主目无尊长,忙道:“舅舅别生气,过去是我不对,以后我改口就是。”

“谁让你叫我‘舅舅’?”施晏宁竖眼:“平白给我添上岁数,叫人听见了笑话。”抿了抿唇,轻声道:“叫我‘晏宁’。”

丁辉映马上会意,“晏宁哥。”

施晏宁没再纠正,又走几步,问:“听长姐说你有坤泽了,这股山茶花香想必是他的手笔?”丁辉映点头说是,施晏宁面色更沉,走几步再问:“你要娶他做正夫?”

丁辉映心知他问的是“如夫”之风俗,认真道:“不是正夫。他是我唯一的夫。”

她捧着一瓶剑兰,那剑兰株高,淡紫色花瓣重重叠着,挡了一部分视线,故没看见施晏宁的脸。施晏宁手中帕子垂下,默然许久道:“你不问上回书法课我为什么要撕你的作业吗?”

丁辉映几已忘记此事,她当初料定施晏宁要给她下马威,如今听他提起才咂出不对。施晏宁慢慢道:“我撕你的纸,因为你后面写的字都没有错处。无错的字不需虚留着,只留出错字供其他学生警醒就好。你就是生气,我也会这么做。”

丁辉映了然,“我不生气。”说话间将转到病房,身后忽传来一声呼唤:“那是晏宁吗?”

两人回头,只见一个四十出头的古服男子走来,不远处候着几名保镖。男子瞧见丁辉映的正脸怔了怔。“辉映?”

丁辉映不认得此人,听施晏宁唤“琅华叔叔”才知他就是裴家“二佛爷”裴琅华。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惊动了裴家人。好在没看见裴沁的踪影,不然那位任性的大小姐得将中心医院翻覆过来不可。

裴琅华面上似有失态,死死盯着丁辉映的脸,“你怎么……”话端戛然止住,“原来你也在这里。”

“裴先生。”丁辉映淡然致意,她不久才将这位的亲侄子诈入国警署,眼下实不宜与裴家人亲厚友爱——当然,裴岫除外。裴琅华回过神,“小岫就在你身后这间病房里吧。”

“裴先生,裴教授目前还在休息,不如您改天再——”

“文董事长把情况都和我说明了。”裴琅华柔和地看她,“我知道蔼宁也在里面。辉映,让我进去看看小岫。”

施晏宁拽住丁辉映胳膊将她挪开,丁辉映见裴琅华进屋忙也跟着进去。只见施蔼宁坐在病床前拉着裴岫的手问情况,文若仙在另一边坐着,漫漫与她挤在一张椅子上,低头对着脚尖。施晏宁一惊:“MM-8510?”

漫漫抬起头,纯红色仿生瞳仁锁定施晏宁,“施晏宁先生。”施晏宁急目落于漫漫胸前口袋子绣的鸢尾花纹上,施蔼宁温声道:“晏宁,可巧MM-8510被辉映买下了,现在改了名字,叫做漫漫。”

丁辉映闻言笑道:“原来漫漫从前的主人家是叔母家。”幸有此插曲,将裴琅华进门后病房内微妙的气氛打破了。几人厮认过,裴琅华见裴岫半张脸捂得严实,右手又缠着绷带,那双与裴诩一辙却更添温良的垂眼中盛满忧虑,其中心疼不似假装。问话间,又有一队人敲门进来:是庾景换,文颂清与另一名男子。那男子约莫三十出头,其容色旷千载而特生,时为室内增辉。此人正是裴岫的亲舅舅,左兰时。

一时病房中人头簇簇,施蔼宁见三位与裴岫息息相关的人物聚头,知他们有要事商议,十有八|九是为裴岫身上冰雪味的临时标记而来,便找借口支散人出门。文若仙想留下,被文颂清以眼神示意,只得一同出来。施蔼宁年纪最长,领几人到中心医院的茶室稍歇。施家姊弟不吃外头的饮食,丁辉映与文若仙则点了浓茶和点心。漫漫不需要摄入食物,但想收集气味资料,丁辉映便给她点了她最好奇的鲜花饼。

漫漫的思考与行为回路皆以现任主人为先,待施蔼宁,施晏宁难免有疏远,丁辉映不愿施蔼宁伤心,拉漫漫到一旁,与她详说施家姊弟与自己的姻亲关系,让她如常待二人。漫漫听了歪头问:“那瞳儿小姐,学印先生与颐宁小姐也是漫漫的家人吗?”

丁辉映笑笑,“你记住,我的家人只有蔼宁叔母,晏宁舅舅与瞳儿。”漫漫懵懂点头,后面饮茶时明显与施家姊弟亲近回来,又因挨着施晏宁坐故巴着他不放。施晏宁为人孤介,能入眼者不过裴岫,郗蕴清屈指几人,近来添上个竺润书,又有个暗藏私心的丁辉映,都是后话。MM-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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