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迅速蹲到大理石桌底,直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响起:“辉映?”
“学姐,是你。”丁辉映扶着桌沿起身,萧飞霓快步朝她走来,动作卷起银灰色裙袂,“你还好吧?”
“我没事,脑袋保住了。”
说话间几名便衣国警跟进套间,有人去察看老麦的情况,取出电子铐将她铐住;有人在金银山的血渍前拉起封锁线;萧飞霓脱下孔雀色假发,拽起丁辉映胳膊往外走,“这个房间要采证,我们出去再说。”丁辉映将枪交给国警,追问:“底下参与赌赛的人都扣住了吗?”
萧飞霓点头,“大多数人吸入成分不明的致奋剂神志不清,问不出有用的证词,只能先拘留再说。”她拉着丁辉映,摸到她腋下湿了一片,苦笑道:“难为你撑了这么久,总队长都要担心死了。”
丁辉映笑道:“等会我一定要好好骂一顿你们总队长,为什么不告诉我老麦有枪?我要是脑袋开花了做鬼也不放过他!”说笑两句,在萧飞霓耳畔小声问:“警方有录下裴诩接通VR电话的画面吧?”
“嗯。你放心,这段通话足够作为证据传唤他。”
丁辉映松了口气,看来今晚没白忙活。当她要去Dahlia见老麦时就决定将幕后老板裴诩顺势挖出来,反正她协同国警署踹掉老麦窝点裴诩也不会放过她,不如先发制人。来之前她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老麦竟当众杀人,那裴诩居然这么变态,不怪裴岫年少时误入他用美色招待高官的夜宴会吓到对乾元信息素产生PTSD。
Dahlia正门被警车和记者堵得水泄不通,萧飞霓领丁辉映从后门出去,转过几条脏兮兮的小巷子,来到一辆停在路旁的普通厢型车前。萧飞霓敲敲厢壁,车厢门一开将丁辉映先推进去。谌商奇,杨敢,还有一名不认识的国警挤在监控屏幕前,见了丁辉映都笑道:“幸苦你了,辉映。”
丁辉映走过去,屏幕内是她与裴诩对峙的影像,裴诩面部毫毛可见。杨敢拍着陌生国警的肩笑道:“得亏疏影黑了执政套间的监控摄像头我们才能拍下证据,那个麦家骅是裴诩的心腹,裴诩与她VR通话时没有加密数据,有这段录像他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被拍肩的女子冲丁辉映一笑,萧飞霓给丁辉映介绍,这位是国警署配队技术员仇疏影。谌商奇待二人打完招呼说道:“辉映,先把防弹衣脱下来吧,瞧你都闷一身汗了。”
丁辉映在一地无从落脚的设备中找不到换衣服的地方,萧飞霓道:“没事,我到驾驶座去。”从狭口挤进驾驶舱,丁辉映无语,这不是她避不避嫌的问题。她当着一群人的面怎好换衣服,再说这几位都是乾元——裴诩给她留下的阴影可不小。丁辉映咬牙背过身,将纯黑色高领衫脱下,往后摸了半天,摸到一只手给她递来衣服,将私服换好。将高领衫叠好交给谌商奇时笑道:“商奇哥,你这防弹衣质量很好,就是防不了要冲我脑门去的子弹。”
谌商奇笑道:“你脑袋要是挨了枪子,慧中不得让我们刑事大队陪|葬。”对杨敢道:“让狙击手收队。”杨敢应一声,拿起终端拨号,一面对丁辉映道:“总队长提前安排狙击手埋伏在执政套间对面的通风管道里,一旦麦家骅对你出手就采取行动。还好她没这么做,我们从死人嘴里可挖不出线索来。”
丁辉映笑看谌商奇,不再提此事。借酒吧门前警车的掩护,箱型车兜了圈远路回到国警署。谌商奇让萧飞霓给丁辉映做笔录,自己与杨敢去会老麦。萧飞霓见她累了一晚,走个流程就完事了,两人窝在工位聊闲天,说及近日笼屋加强治安监管与出入人员身份核查的事,萧飞霓给她出主意。两人咭咭呱呱,仇疏影走来将文件夹往萧飞霓头上一拍,“还聊呢,瞅着总队长和杨哥不在就摸鱼。”
“你管我。来得正好,肩酸得很,快帮我捏捏。”仇疏影搁下文件夹给她捏肩膀,又对丁辉映道:“丁小姐,总队长让你去一趟一〇五会议室,他找你有事。”
丁辉映请智能小警察带路找到会议室,敲门进去,谌商奇在里头等着了,示意她带上门。丁辉映笑道:“找我?”
谌商奇给她指了个位置,“坐。”丁辉映依言坐下,“商奇哥,如果你要追究我偷拿老麦的‘无花果’,恐怕我没法给你交代了。”
“对污点证人的证词我们是有选择采信的,别紧张,飞霓给你做完笔录了?”
丁辉映点头,谌商奇看看手中的显示屏:“你的情况我亲自去中心医院找庾医生落实过了,有些头绪没理清,还得你帮个忙。”
“你说。”
“根据Dahlia的客人身份数据记录,从你失忆开始,也就是八月一日至今并没有你出入过Dahlia的记录,换句话说,今晚是你第一次接触老麦。”
“没错。”
“你是怎么知道老麦背后的人是裴诩?”
“……为什么这么问?”
“裴诩出现时你看起来不是很惊讶,所以想问一问。”
迎上男子犀利的目光,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