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在九曲河的死者唐元。
归根溯源,京笙又翻查案卷,花妖杀人只是边关才出现过的几起案件,且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死者也大多只是平民百姓。他们不能大老远去查案。只能怀疑,忽然来到京城的,根本不是边关的花妖,也就不是边关的那群作案者。
花千夜也道:“人,只有自己才吓得死自己。我根本不信有什么花妖。”
京笙又想起郑无棋死时,有人说是上一位公子来报仇。那么唐元和郑无棋有什么瓜葛呢?
二人去问了他们的好友,原来唐元不过是个普通家庭的秀才,而且还是庶子,只是有几分才华和画技,并不出众。但唐元依旧仰慕贵胄千金,期盼有佳人不顾身世,对他高看几分,也算佳话。这倒不稀奇,许多家世平庸的文人都爱这么想。
所以想来在众女眷九曲踏秋时,唐元也在湖边画秋菊,全当自己也在踏秋。只是又被郑元棋孟凡等人联合调侃:痴人做梦。
而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调侃唐元了。积怨颇深。
有禁军道:“莫非是郑无棋杀了唐元,唐元死后化作厉鬼用同样的手法杀了郑无棋?”
花千夜冰凉地扫了那位禁军一眼,那人瞬间缩头不敢说话。
京笙戳他:“你那么冷漠干什么?神鬼之说古来就有,信则有不信则无。查案当然不能信,但也没必要对人凶巴巴的。”
花千夜:“子不语怪力乱神。”
京笙乐了,这个时代也有古人说这话啊,她笑:“子是没说,但也不是不信哪!”
花千夜被她蚌住了,不说话。
花千夜也去唐元家中查看了,唐元的确只是一名普通的秀才,家世清白,和普通文人墨客没有区别。唯一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她家人说,偶尔攒了钱,爱去春红院喝酒,出事前几天还喝得酩酊大醉回来。
但京笙也去了春红院,春红院的人也都是李永煜的手下,自然有问必答。原来这唐元只是爱酒,却酒量极差,于是向来只喝各种果酒,也不拥美人在怀,只是喜欢那个意境,他爱效仿名人酒后作画的感觉。
那么消息就对不上了。只喝果酒且不醉,怎么会被家人看见是酩酊大醉呢。
京笙:“春红院从未给他喝过裂酒。那他就是装醉,可是为什么装醉呢。”
花千夜忽然就明白了,春红院到唐元家,会经过何府。而何钦直到现在在牢中都要被问斩了,还不承认自己偷了赈灾的官银和杀人,他是贪污很多,也存了许多金子在床下,但其他的还未曾做过。
如果何钦说的是真的。而二十箱白银也不能凭空搬进去——
花千夜:“唐元那夜在春红院喝了酒回府的途中,撞见了有人把官银和图纸放入何府,为了避免被灭口,才装得酩酊大醉。”
那么到底是谁要灭唐元的口呢?也就是,谁要陷害何府?
京笙:“这样问,不如问,谁害了何府有了好处。”
可是……新上任的顺天府府尹就是郑家的人,而郑元棋却昨日去世了。
如果凶手是一样的人,那也说明顺天府府尹的位置没有落在杀人凶手的人手中。
京笙忽然想起九曲河那日,她看见了血迹才要被暗箭袭击。
她忽然后怕,看着花千夜:“您能保证我的安全吧?”
花千夜忽然认真,只是语气依旧有些冷酷:“你的命,只要陛下不要,我不会让任何人拿去。”
京笙看着他,不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还……还挺帅的。”
意识到自己说出来了,她干咳一声:“嘿。你是懂救命之恩的。”
那么线索好像断了。
京笙:“没有证人告诉我们,可是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
花千夜:“可是至今找不到伤口,除了那血菊,没有人身上有奇怪的东西。只是直接毙命,而且鲜血一直从嘴里流出,越流……越多。”
他好像还顾及了一下京笙一个小姑娘的的感受,停顿了一下。
可是不会有凭空的毙命,那就是仵作的技能没达标。她忽然想起了百姓号称的神医,她让人偷偷去请花千树,晚上的时候再来验尸。
晚上来,也让禁军的人不要走露风声,是因为她不想牵连花千树。这背后之人还未浮出水面,万一他有点好歹怎么办。
只是夜晚见面时,花千夜看见花千树还是楞了楞,竟然一时没管理住神色。
花千夜、花千树……莫非他们是兄弟?没听说花家除了花千夜和新出生女儿,有其他直系子嗣啊?
花千夜:“妹妹……”
什么?难道花千树是女扮男装?她怎么没看出来啊。难怪肌理那么细腻。
花千树却皱眉:“提督大人可不要乱叫。让我看看尸体吧。”
尸体们也都发臭了,花千树也不避讳,用起工具就验尸,过了很久,他得出结论:“是针,也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