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首领却察觉床上有声响。
“小姐可否准许臣入屏风内查探?”
京笙坐起来,很是不耐烦的微怒语气:“放肆,你这要做什么!”
侍卫上前一步,“得罪了。”
说着入了屏风,四顾查探了一番,到底不敢打开床幔。
但他却忽然闻到了血腥味,他久战沙场对这种味道素来敏感,不会出错——而味道的源头,似是二小姐的床上——
他又上前,一步:“敢问二小姐,血腥味从何来?”
京笙的手探出床幔一点,露出一点身子和侧脸,但依旧十分朦胧。
她声音加重:“本小姐月事来了,你竟也要过问,是嫌命活得太长了是吗?!”
亲卫连忙拱手行礼:“叨扰二小姐了。实在是侯爷的命令不得违抗。臣这就带人退下。”
说着他连忙退出了屏风之内,带着人离开房间。
京笙闭眼,心中松了口气。却盼着彩霞心思细腻能察觉出不对。蜡烛位置不对,她平日也最不喜熏香过重,此刻也不是她的经期。
却听彩霞道:“小姐来了月事更要好好休息。奴婢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小姐半夜若不适,一定即刻唤我。”
……
傻姑娘啊啊。平日她不定规矩,也不让丫鬟守夜,这下好了,真是一点退路也没。府中出了盗贼,她还敢跑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心真大,我的彩霞大宝贝儿。
可自己腰间还有把匕首抵着自己呢。
等人都走了,她转头:“可以松开我了吗?”
男子把匕首移开,掀开被子,盯着她,语气仍旧不善:“月事是何物?”
……
轮到她楞了一下,当时借着烛火能看出这男子轮廓分明,身材魁梧,这会儿连月事也不知道,想来的的确确是个年轻男子,可是这让她要怎么解释?
男子有问了一遍:“月事是什么?暗号?”
她抿了抿嘴唇,把月事当暗号,她忽而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呗。
“每位女子到了一定年龄都会来的……葵水……就是……”
她吧啦吧啦解释了一串,唯恐男子不清晰。反正她又不会不好意思,这经期,每个女生都会有,人之常情,没什么可避讳的。
男子顿了顿:“好了……。”
刚不是挺威风吗?这会儿语气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这会儿她也不想着脖子伤了:“真清楚了吗?真不是暗号,我能再说清楚些,你可别冤枉我,又给我一匕首……”
男子即刻打住她:“闭嘴,我已经知道了。”
说着他突然倒在床上,挺重一声。
京笙反应过来是他的伤势,赶忙拉开床幔,要下床给他找药。
男子一只手捏住她的手腕,很是用力:“去哪?”
这会儿还防着她呢,警惕意识真强。京笙另一只手拍他的大手:“拿药救你啊!药就在房间,你不用怕。”
男子松开她,只是道:“我没有怕。”
这回的语气倒是缓和了。
但京笙也不敢耽误,把柜子里的药箱都端出来,还顺了根前阵儿白老夫人送来的人参。
她竟直接把人参塞他嘴里横含着:“索性人参能吊命,我一定不会把你治死的。”
中途她定然要拔出他伤口的飞镖暗器的她:“伤口很深,位置又特别,我不太敢拔,但我近日也看了不少医术,理论上没问题,可我没有实践过……”
他一只手扯掉那干塞入他嘴里的人参,直接道:“直接拔。”
“好。”
京笙多点了两根蜡烛放在床边,她此刻看清了他的脸。轮廓分明,鼻梁挺直,倒也剑眉星目,挺好看的,就是气势吓人。
而此刻这张脸上还在冒汗,青筋暴起,咬着牙关,随着她的动作他的身体也颤抖着,手紧紧抓着一旁的被子。
可是,她这儿是没有麻药的,拔飞镖、消毒、撒药、包扎……他愣是一声没吭,显然意志力极强。
她都忍不住出了一身汗,尤其害怕手法不对,别暗器没扯出来,还把人心脏真伤透了。天知道她本来有多害怕这些血淋淋的场景,弄完她自己都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人实在能忍,看得她反而更加不忍心。
“你别乱动,枕头在这儿。小心稍微坐一点起来,我给你包好些。嘿……蝴蝶结了……”
“哥们,你真太能忍了。”
“我这儿实在没有麻痹神经的药。不过有些药丸想来有点管用。明日我会悄悄给你买专门治疗的药来给你内服。”
男子看着眼前这个,他随手就能掐死的柔弱少女,方才比他还紧张地拔暗器,此刻语调也又小又软地自顾说话,可他并不言语,任由她给自己包扎。
他忽然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