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京笙一病就是好几天,期间京楚梦和白老夫人都来看过她,只不过前几日的她的确被烧得迷迷糊糊的,退了高烧又低烧,也没跟她们多说什么话。
想来这具身体虽说没什么大病,但也不见得多么抗病抗伤的。
她今日已经觉得舒服了许多,脸伤痊愈了 ,手臂和脚也不怎么痛了,想来要不了多久也能好。就是待在自己房里躺久了,身体还是软绵绵的,近日嗜睡得很,还格外贪恋静谧,是一点不想着溜出门了。
“不知道人是不是都有这种时候,有时候格外贪恋自由与繁华,有时候又格外乐意独处,想着,如果世界万事万物都与自己无关就好了。”
她手中捏着离国的一些诗词书籍,看了得她越来越困,干脆自言自语,就又要贪睡过去。
却听窗边一声巨响,还有些细碎的声音。
莫不是有老鼠钻来了,白日她还听说后院有下人的房间出现了好几只大老鼠。
她陡然醒来,这朝代的熏香也不知管不管用,是不是这能避暑。她又拿起她的书,捏紧挡在身前,想着去查探一翻。
她左手端着蜡烛,右手拿书,又是试探、又是防卫的姿态。
瞧见什么东西黑乎乎一大团在动,她当真是心紧了一下。
烛光照过去——
嗯?好像是个人?还是男人?
那人躺在地上蜷缩。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她试探伸手拍他:“喂……”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把那人翻正。
哦莫。我的天。好大的飞镖插入男子的胸膛。
她不自觉抿唇害怕。这可咋整。好多血渗出来了。她看着不忍,表情不自觉拧住。
这可是心脏的位置。
不过自从她受过伤,就知道这朝代安保可并不好,她囤了各种各样的药材在房间里。
她当机立断,快速点了多点了根蜡烛来照亮,把他的黑衣扯开,翻箱倒柜把止血止痛的药先给他洒在胸口,先稳住再说。
这飞镖还得拔,只是她还不敢,犹豫着下手。
却见男子闷哼两声,忽然醒来,猛地抓住她犹豫着上前的手:“你是谁?”
男子的力气很大,都这样了,还不顾牵扯自己的伤口要坐起来,她还感觉到她的脖子间多了匕首,是真往下扎了,都开始疼了。
“我在救你啊!”
天。一时看见人命垂危。竟然忘了,这可是守卫森严的侯府。这人一袭黑乎乎的夜行衣,指不定是什么人。
黑夜中他狠狠盯着她,匕首仍在用力,眼睛扫过胸膛,发现上面有药的粉末时,这才不再用力,但匕首未曾离开她的颈间。
“疼……”她捂住脖子,闭眼,身上很没有力气。
他也不理,估计自己的伤口正被自己刚刚的动作牵扯得很疼,正要说什么,却听见院外有侍卫队伍跑来的整齐脚步声,还有搜查的声音。
他恶狠狠道:“你最好真要救我。不然我有千百种方式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捂着脖子,想来这人不是善茬,但此刻同处一室,他随便一刀或者伸手一掐,她这条脆弱的小命就玩完了,真是惹不起。只好暂时顺着他。
可让他躲哪儿?他身上有血,她现在脖子上也有了。
她道:“去床上。”
听到此话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京笙催促:“愣着干嘛?赶紧!”莫非要她扶?她伸手,却被匕首拍开。
“把地面收拾了。”说完男子自己就很快上前,但还是被受伤影响,踉跄着掀开床幔,直接躺入了床的最里面。
她楞了两秒。他还真是不客气。
算了,她看着地上,这地上还沾了一点他的血。她掏出手帕擦了擦,又把香多倒了一些在炉子里,生怕有点什么味道被闻出来了。然后急忙把带血的帕子也塞被子里,自己也钻了进去,拉好床幔。
做好这一切时,门外早已有人在呼喊并敲门,“二小姐请开门。”
“我等奉命来查盗贼,瞧见盗贼往这个方向来了,于是还请二小姐开门。”
“得罪了。”说着就要干脆破门而入。
彩霞估计也被吵醒了,试图拦住,“我家小姐的闺房,岂能擅闯!”这会儿小姐在睡觉,男子擅入,多少对名声不好,万一真看到点什么那就更不好了。
“我们小姐正在养病,你们这是做什么?抓盗贼竟然抓到了小姐的闺房,你们好大的胆子!”
可是根本拦不住,侍卫态度很强硬。
床里正用被子也盖好黑衣男的京笙:“到底何事?”声音装得刚被吵醒,又柔柔弱弱的样子。
侍卫行礼:“我等奉命来缉拿盗贼,打扰二小姐了,改日自会在侯爷处领罚。”
京笙没好气:“查吧,我身子乏得很。查了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