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 / 3)

来做做样子的,这两日见我来得勤,便干脆不知跑到哪里躲懒去了。小娘子年纪轻,这偌大的宅子里如今也没个主事的,下头的人敢这样,定跟那杜管家脱不了干系!杜管家不约束下人也便罢了,自己也日日偷懒躲清闲,我来了几日便寻了他几日,想问问他哪里有合用的新被,结果到现在都没见着他人影。”

她说到最后,已经开始有些咬牙切齿,恨恨拍了几下床上的被褥,又跟苏槿抱怨道:“小娘子这房里的被衾早该换了,如今天气越发冷了,可不能再这样将就着用了,小娘子身子本来就不好,再生了病,又得难受好一阵儿。”

苏槿支着耳朵,大脑飞速运转。

原来这小丫头名叫朱红,应当不是这宅子里的下人。听她的话音,这宅子里竟似只有原身这一个主子,还是个立不住的。

那杜管家是偷奸耍滑还是包藏祸心,苏槿没见到人,自然还拿不准,这小丫头的娘倒像是惦记着原身的,不知道跟原身又是什么关系。

苏槿没打算接着套话,现在这种情况,装高冷文静才是最稳妥的策略,如果原身本来就是这个性子,那当然最好,就算不是,也可以假称自己大病初愈,气力不足心绪不佳,不想多说多动。

朱红见苏槿虽然没搭腔,但听得极为认真,便也放下心来。

她和这位小娘子本就接触不久,这些天来,小娘子睡着的时候多,醒着的时候少,跟她说话的时候就更少。

她只听她阿娘说,小娘子和花娘子一样,是个待人和善的,才敢说出那番话,如今她虽然没摸清小娘子的脾性,但见她听了自己这话不哀不怨不嗔不恼,便觉得这小娘子真真是好相处。

她端起小几上的汤药,跟苏槿说道:“小娘子今日便莫要多走动了,我把汤药热了,小娘子再喝两顿,省得这病又发作。我若寻着杜管家,便问问他被衾的事,现做肯定是来不及了,若哪里有现成的,我要来给小娘子换上,若是没有,我同我阿娘要两床,自是没小娘子往日用得好,但至少不会冻着小娘子,今晚定不让小娘子再凑合用这几床破被褥。”

她见方桌上的茶壶没盖严实,想着小娘子大概醒来后觉得渴,来找过水喝,便干脆将药碗放在摆茶具的托盘上,一同端了下楼去,走前还交代苏槿累了就去床上靠着休息会儿,但别再睡下了,省得白日里睡多了夜里睡不着。

苏槿点头应着,目送她下楼去,待屋里只剩苏槿一个人,她坐便着发起呆来,此时她只觉脑袋里空空一片,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她又四处打量一圈儿,目光落在那黑漆螺钿屏风上,还是觉得看着实在难受。

不是她苏槿不懂得欣赏,漆器本就工艺复杂,价值颇高,再加上上面镶嵌的各种用贝壳磨制的花鸟鱼虫,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屏风绝非凡品,只是怎么看怎么突兀,不管是位置还是风格,都不像这屋里本来就有的物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难得有机会近距离瞻仰一下这精巧的工艺品,苏槿干脆凑近去抚摸那些闪着珠光的贝壳,每一片都像泛着粼粼波光,好看得紧。

这屏风应当能值不少钱。

自己能回去还好,若回不去了,看这屋子里的破败光景,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得靠这价值不菲的屏风换钱度日。

苏槿正打着这屏风的主意,忽而手下一顿,在某处细细摩挲起来。

不对劲,这片贝壳手感怎么不一样。

她看向手下那片贝壳,在整幅花鸟图里,那贝壳恰是一片被鸟衔在嘴里的花瓣,莹白如玉,不似其他贝壳泛着珠光,虽然大体没什么区别,放在整副屏风里也并不显眼,但苏槿就是觉得它和其他贝壳不一样,不管是光泽还是手感,它都更像一片薄薄的玉。

“宿主!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

苏槿还欲细究,冷不丁被脑海中的声音吓了一跳,顿觉无语。

“跟谁俩呢,好啊狗系统,你怎么不干脆等我凉了再来找我,前脚说好送我回家,后脚就把我一个人丢到这莫名其妙的鬼地方。”

苏槿又气又委屈,鼻头一酸,险些流出泪来。

做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真的好辛苦,刚来那会儿她都要吓死了,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这会儿终于又听见系统的声音,她生气是真的,委屈也是真的,但最多的还是庆幸,至少系统没真的把她一个人撂在这儿。

“抱歉宿主,都怪本统粗心大意,前几年位面震动,主系统调整了传输路径,那会儿咱俩正忙着助攻男女主,我就没仔细看……”

苏槿一听它讲“位面”之类的词汇就头疼,她跳过自己的知识盲区,直接问出眼下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

“这里是哪里,我还能回去吗?”

系统顿了几秒,才支支吾吾回道:“这里也是小说世界……但是这个世界运行正常,没什么用得着宿主的地方……至于能不能回去,本统以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还在向上面请示……”

“得,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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