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过程,是一位蓝衣女子手执荆条抽死的。细荆条抽不死人,若有灵力加持,皮开肉绽不过是几鞭子的事。”
“明姑娘离去时穿的是我的旧衣,及笄之年,叔母赠送的湖蓝竹绣长袍。”
裴知书的呢喃声飘进靳欢耳中,思绪中断,她略微抬起头,道:“裴姑娘,她朝哪边走的。”
“西南方向。”
靳欢抬眼望去,头疼得越发厉害。
仙梨村也在怀仁镇的西南方位。
阴风平地而起,靳欢陡然腾空飞身至檐角,手中弯刀一转,在空中刻出鬼符文,灵光流转。
刹那间,整座小镇陷入黑暗,惨叫连连。
裴知言见靳欢落地,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少主,你这是……在杀鬼?”
靳欢背对怀仁镇,深吸一口气。沉默半晌,她道:“封魂阵会灭杀于它有威胁的恶鬼,你尽量不要出手调解鬼怨。待时机成熟,我会放你们离开。”
说罢,她也不管裴家姐弟,御剑离去。
细雨迷眼,裴知书忽然抓住裴知言的手臂,激动道:“知言,阿姐的眼睛……好像能视物了。”
裴知言的目光移向裴知书的眼睛,用力地眨了下眼,似是想通所发生的一切,潸然泪下。
雨雾不知何时散开,太阳高高地挂在天边,仿佛在窥探注视着世间的真情实意。
望仙谷,云雾缭绕。
靳欢一袭素衣,踏风雨而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闯进仙居阁。她闪身甩开守兵,挥开阁楼里的众道门锁,在其间肆意妄行,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钟被敲响,有人擅闯的信号传遍望仙谷。
众人赶至仙居阁时,徒留一片狼藉。
靳欢踩着冥锋剑,跃窗离去,一路行进死生之渊。她挥刀折断树枝,鸟雀被惊得展翅飞走。
死生之渊鬼怨煞气减弱,远不及初次踏足的浓重,沼泽深处的迷雾也散了不少,阳光照耀,隐约可见几道光束斜入林间,落下几点光斑。
靳欢不假思索,直奔封魂阵旧址。
许是当初离开后,无人再踏入。这里没有任何变化,树木断裂,剑痕遍布,满目狼藉。
她面无表情,静静地站在封魂阵阵眼——赤霄弯刀落下的地方,压住内心的彷徨不安,踏出第一步,在这泥泞不堪的湿地寻找蛛丝马迹。
天色渐渐暗下来,靳欢终于在一棵柳树树皮上发现鬼界符文,指尖颤颤巍巍地拂过字迹,心里有几分松懈,她拿出弯刀在树皮上刻字。
两种字迹一模一样,印证所想。
她跪坐在其间,深深弯下腰,整个人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劫后余生。
“是我就好,是我就好,是我就好……”靳欢头抵在树皮上,一遍遍道,“真好,不是其他鬼会设封魂阵…… ”
她设的封魂阵,不会威胁到父帝。
大悲大喜过后,靳欢失力地倚着柳树休憩,身体乏累,但头脑清醒。她摸着刀柄玉石,总算抓住最后的指挥,察觉出不对劲。
她从未来过人界,此处为何会有她的字迹?
靳欢“腾”地站起来,专注地打量符文,脑海里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她何时写的。
脑袋又开始刺痛,她不再多想。
所幸此行目的只为查清是否有人威胁父帝,其他的不足挂齿,也无需记在心头。
乌云飘向远方,靳欢站在树尖上,目送它们远去,旋即召出冥锋剑,前往万鬼窟。
虽然不能轻易插手,但看一看无妨。
死生之渊与万鬼窟的距离不是有点远,飘在空中足足一夜,于太阳升起时才抵达。
冥锋剑载着她低空飘行,离山谷愈近,游荡的亡魂愈多。
深入腹里,她躲开风沙,却在回头的一瞬间,骤然瞪大双眼,嘴唇微张。
狭长的峡谷里,无数健全的鬼魂拥挤不堪,鬼头抵着鬼头,鬼脚踩着鬼脚,至于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家伙早已不成形,黏在地上动弹不得,这场面吓得鬼界少主像没经历过大世面似的,愣在原地。
靳欢回过神来,喃喃自语:“怎么死得这么多?”
鬼魂都在强占落脚之地,没空回应鬼界少主的疑惑。见状,冥锋剑自觉升高,从群鬼头上掠过。
抵达仙族营地,靳欢径直走向颜溪的战帐。周遭人来人往,脏兮兮的脸上皆是庄严肃穆之色。
营帐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
靳欢站在门外,眼珠一转,掀开帐门走了进去,“瞧你们的脸色,局势不容乐观啊!”
楚逢君闻声抬眸,见是靳欢,眉头一皱,道:“万鬼窟危险,你赶紧离开。”
“天道不犯病,没有雷劈,我怎不可能出事。”靳欢挑眉,懒洋洋道,“你们方才吵什么呢?”嘴上漫不经心地问着,视线却在楚逢君和卫渡身上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