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而是被神眷顾的神。想到这里,她轻阖眼睛,再次去感受指引她前来的神力。
神力最浓厚的地方,在身后的竹屋里。
“姑娘,是否看到什么?”尉迟靖见许久没有动静,心中一沉,有些担忧地询问,“我能睁眼吗?”
“嗯。”靳欢收起搭脉的手,略有歉意地看向尉迟靖,“学艺不精,只知八百年,看不见太多。”
尉迟靖面露失望,喃喃道:“是吗?”
“虽然没有探查出记忆,但我觉察出一股灵气,在身后的这座竹屋里,不知是何物散发的?”
“你倒是真有几分本事,从前来这里的修仙者只说此处灵气浅薄,不能修炼,还劝我早日离开。”
尉迟靖站起来,用手抚平衣袖的褶皱,深邃的眼眸隐约可见失落意,“能看灵器吗?一只玉镯。”
靳欢转动木碗,闻言抬起头,说:“当然,不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未必能探查出什么。”
“且试一次。”尉迟靖轻甩衣袖,抬腿大步向前走,正要跨上台阶,突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看向靳欢,“多有失礼,不知姑娘名讳?”
“靳欢,长者为尊,直唤便可。”
“靳欢?人生得意须尽欢。”尉迟靖眼含笑意,望着鬼灵精怪的靳欢,“名字还不错,配得上你。”
“是吗?父亲说是我母亲随意取的。”
尉迟靖推开竹门,踏过门槛走向床榻。
靳欢抬手敲了下风铃,跟着走了进去。
“便是这只玉镯,自有记忆起,它就跟随我,始终保护我,不受其他人的欺辱。”
靳欢收回环视房屋摆设的目光,转头看向尉迟靖拿着的白玉手镯,透着淡淡的紫粉,缠绕在镯体的紫色丝绳下方挂着一只透亮的小兔子。
俨然是一只女子玉镯。
她走上前,伸手接过玉镯,没有主动探查,两股神力蓬勃汹涌而来,浩荡不息,令她震撼。
一瞬间,神力消散,归于平静。
靳欢盯着玉镯,眼神凌厉,“这玉镯绝非凡物,但已然认主,保护你是第一道指令。可去寻玉镯的主人,说不定那人知晓你的前尘往事。”
尉迟靖果断道:“那就去寻。”
靳欢被他陡然间拔高的声调一惊,侧目望去,不由得笑了笑,伸手将玉佩还给他。
“我被父亲赶出来历练,不如你与我一道逛着凡间,相互做伴。若有一丝线索,我也能帮上忙。”
“靳欢,你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尉迟靖抬手摸了摸靳欢的脑袋,“或许我认识你的先祖。”
“前辈至少有八百年的岁月,是有可能。”
靳欢没有恼怒,勾起嘴角,那不知何来的亲切感,她也能感觉出来,尤其是在摸过玉镯后。
再次朝玉镯投去一眼,她看见尉迟靖娴熟地戴上玉镯,摸了摸小兔子玉坠,然后放下衣袖遮住。
“前辈,这只玉镯很喜欢你。”
“嗯,我知道。”尉迟靖目光变得温柔,“不必叫我前辈,接下来要劳烦你,当不起前辈二字。”
靳欢抬头打量着简朴的房屋,“怎会?我觉得前辈定然是大人物,重伤后才落入此处。”
尉迟靖背对着她,收拾着行囊,闻言动作一顿,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开口搭腔。
片刻后,坐在木椅上,抛玩银铃的靳欢突然探知到陌生气息,在数十里之外,快速朝这里靠近。
她侧头看向背上行囊的尉迟靖,没打算告诉他有人盯上了这里,若无其事地说:“前辈,走吧。”
“这就好。”
尉迟靖先一步走出房屋。
靳欢跟着踏出就看见他在解开屋檐上悬挂的风铃,“这风铃很重要吗?”
“这是我百年间做得最满意的风铃,想带走。”
靳欢望着那普通风铃,认真打量起来。
银色铃铛为主体,银面刻着稀碎的花叶,下方垂落着白色流苏,流苏上有几颗粉和紫的琉璃。
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凭空取出自己的银铃,上面刻着的梨花,与风铃上的花瓣有几分相似。
不等她细细想来,尉迟靖已经收好风铃,走下台阶,仰头看了眼竹屋,喊她离开。
靳欢握紧右手,耳后蓝色光芒流转,冥锋剑随即离开,穿梭在林间,朝那群不速之客飞去。
“前辈,饿吗?”靳欢跳下台阶,与尉迟靖擦肩而过,欢快地跑出小院,“我们下山讨饭去。”
尉迟靖低头笑了笑,跟着走出院落,锁好木门,最后留恋地看了眼竹屋,决绝地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大批黑衣人赶来将竹屋围起,在屋内翻箱倒柜,将沾有神力之物扫劫一空。
领头的黑衣人似是察觉到有人捷足先登,迅速带着几人往山下赶,可惜被困在冥锋剑的迷阵里。
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