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知道连祁他们最近要盖房子,莲花秘境很给面子,连续出了几天太阳。
为了方便,两人特意搭了三间屋子。
重伤在身的子渔理所当然地入住中间最大的房子,而连祁和履泽分别住在她两边,如同两大护法,守护着她的安全。
子渔活了几百年从来都是她保护别人,何曾被人这么保护过。
不想被特别照顾,给履泽说了,也被他否拒了,还拉着连祁一起来说服她,反正就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子渔以前倒没发现,履泽性格里还有这么强势的一面。
经过几天休养,子渔身体也有所好转,今天天气好,子渔披着外袍站在竹屋外看两人用藤条捆绑着家具。
按理来说,连祁的法力也恢复了,是可以用仙法搭房子,但履泽不让,非得让他亲力亲为。
连祁对此叫苦不迭。
现下履泽又对他捆绑的板凳不满。
连祁被气得将凳子狠狠摔到地上,“我实在不懂,到底哪里不行。”
这次履泽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冷眼或嘲讽他,反而与他擦肩,往他身后去。
连祁回身,这才发现,子渔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
只见履泽恭敬地站在竹屋下,朝着台阶上的子渔拱手行礼,“师父。”
连祁是真无语了,他已经说不上这是第几次了,每次他发脾气或做了不好的事都会被子渔师叔抓包,原本想在子渔师叔心中树立一个亲近可人的好徒弟形象,经过这几次他都能想象到子渔师叔如何想他了。
连祁脸皱成包子,长叹一口气慢慢走到履泽身边叫了声“师叔”。
子渔笑着问连祁,“是遇到困难了吗?”
连祁瞪眼履泽,照以往他肯定不会做这种告状之事,只是他实在忍无可忍,履泽简直吹毛求疵,如果不治治他,自己还没离开北海就要被他给折磨疯的。
“履师弟总是对我做的东西感到不满,他也不说哪里不对,直接就让我重做,”连祁不满道,“师叔你说就算我做错了,也得知道错在哪里吧?”
话是这么个理,但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子渔也发现了履泽的小心思,这是不满连祁的请求,给连祁使绊子呢。
瞥了眼自己顽皮的徒儿,子渔摇摇头,“泽儿不说缘由确实是他的不对。”
“徒儿知错。”履泽对着子渔拱手弯腰,也不和连祁道歉。
子渔摆摆手,她不可能当众拆履泽的台,转移话题,“不过看你砍竹时脚步沉重,以你现在的水平不应该啊!元明师兄是怎么给你打的基础?”
连祁一听子渔师叔在指导自己,一时也忘了计较履泽的不善,赶忙将基础阶段的训练讲给子渔听。
履泽默默收脚,在一旁安静的站着。
子渔听完想都没想直接点出症结,“你内心浮躁,元明师兄教的基础只会让你情绪更加失控,那个方法不适合你,继续下去想要突破只会越来越难。”
其实近几年,连祁已经感觉到了吃力了,只是因为年轻没太在意,问师父,师父只觉得他不努力在找借口,没想到被子渔师叔一语道破。
他连忙追问,“师叔,我基础已定,可有方法改正。”
子渔拢拢外袍想了想看向履泽。
连祁也看向履泽,“师叔怎么了?难道履泽有方法?”
“还真是。”子渔轻笑。
此刻连祁已经忘记了之前的所有不快,目光灼热地盯着履泽。
履泽不解,看着子渔。
“竹编可以锻炼你的气性。”
子渔伸手问履泽要了几根竹条,也不看他们若无其事地编起来。她手下动作之快,几乎进入忘我状态,不到一盏茶,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子渔将手中的兔子递到连祁手中,“你对比一下。”
与兔子相比,连祁的竹凳简直是个废品。
连祁拿起竹编放在眼前不断观察,子渔师叔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能编出这等精致的物品,每片竹条都严丝合缝地排列在一起。
瞧连祁还在观察,子渔说:“履泽让你多编或重新编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当你沉浸其中时,心也就静下来了。”
履泽难道在帮自己?连祁狐疑。
“你已经在这个水平了,我不可能让你和履泽一样坐溪中一整天去静心。”子渔施法将履泽还未做完的竹编完成,手势之快,让人瞠目结舌,“你静心做多了,手速也就上来了,什么法术招式再学也就不难了。”
听完子渔的话,连祁受益匪浅,与两人告别后,默默坐到小凳上开始竹编。
目送连祁离开,子渔视线回到履泽,她摇头叹气,“泽儿,你还记得我们被送入北海前吗?”
听到师父提起之前的事,履泽背脊僵硬,以为她要问他反省得如何,嗫嚅道:“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