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手上吃了好几回瘪那嘛!”刘代木淡定地喝了口茶。
谢之珩得逞一笑,指了指内室,“那就是她。”
“噗——”
一口茶水喷到了递上,大夫颇为嫌弃地出来看了一眼,又缩到后院去了。
“你你你、你当时不还和人家打得你死我活的吗,不对,她不是死了吗?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谢之珩先是一笑,随后突然想起什么,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你可还记得,当时我军中有一名将士放箭刺杀她?”
刘代木努力回忆了一下,“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来着,那人死后,你还查了他的身世背景,不是没查出什么嘛。”
谢之珩的眸中浮上一丝杀意,“那根箭上,抹了剧毒鸳鸯蚀。”
刘代木也曾在战场上厮杀过,顿时明白其中缘由,“也就是说,有人借你的手杀程林梧。但那人不过是混混出身,上哪搞来这样的剧毒?”
谢之珩“嘿嘿”两声,重重地拍了拍刘代木的肩膀,“刘大人果真是聪慧啊,此人名唤李朔,祖籍就在这卢阴郡中,当年查不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总会露出马脚。”
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哦!你要我查他的家人!”
谢之珩一把揽住他的肩,就如同在战场时一般,时间的流逝仿佛不曾存在。
*
送走刘代木,谢之珩又回到内室中,想看看秦空空病情如何。
他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秦空空依旧昏迷着,黛眉紧蹙,眼皮上眼珠子的轮廓在不停滚动,嘴唇颤抖着,似是陷入梦魇无法自拔。
他立马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真滚烫炙热,起了高烧。
他开口欲唤大夫进来,眼前红光一闪而过,打断了他的声音。
那是一抹极其诡异的红光,像鬼火一般悬在空中,隔在他和秦空空之间,仔细一看,红光中隐约有一只浴火展翅的凤凰。
他伸出手碰了碰,那红光便立即窜进了秦空空的胸口。
大夫听着方才的动静走进来,“怎么了?”
谢之珩一时难以置信,过了好一会才回大夫的话,“起烧了。”
大夫一探,疑惑道:“怎么这么快起了高烧,不应该啊?”说罢,回到药房抓药去了。
他一走,谢之珩掀开秦空空的外裳,布带包扎的伤口整好无暇,并没有渗出血来,顺着视线往上,秦空空的面容也回归平静。
所以方才那一幕,是错觉?
大夫很快端着汤药进来,叮嘱道:“她约莫今日便会醒了,这药一日服三次,待她醒后,我才能医治她的腰伤。”
谢之珩郑重地点了点头。
喂完汤药后,他眼皮有些乏。经过三日不眠不休,身体已到了极限,此时人突然松懈下来,困意便如潮水般涌上脑中。
他靠在床边沉沉地睡过去。
*
秦空空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依旧是漆黑一片,与上次的池水不同,她这次是苏醒在一间陌生的宫殿。
“你来啦。”
一团肉乎乎忽地牵上她的手,她低头一看,果然还是那小祖宗。
这次她终于能看清小祖宗的面容,澄澈的大眼睛,小嘴微微翘着,眉眼虽还未长开,但也能窥见长大后的模样,必定是个美人坯子。
但,程林梧小时候不长这样。
小祖宗晃了晃她的手臂,示意她往前看,秦空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火光伴着浓烟直窜天际。
“不去看看吗?父皇母妃都在那边。”小祖宗平静地问道。
秦空空点了点头,下一秒,梦中的场景倏地变换,两人站在台阶一侧,台阶下是黑压压的西夏将士,台阶上,惊慌失措的君王正搂着一名妃子,妃子有些眼熟,秦空空认出来那便是小祖宗的母妃——云妃。
西夏军队前方领头的是位年轻的太子,与当今皇帝有几分相似,想来是皇帝年轻时的模样。
一只穿云箭划过二人面前,带着隐隐的破风声,精准地刺中大殿前的君王,君王痛呼,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临死前说了句什么。
云妃失声尖叫,立即扑在君王身上痛哭,过了一会,哭声骤然停止。
随后,她艰难地站起来,裙摆随风飘扬,钗环叮当。
她近乎绝望地开口:
“原来那年梅树下的人,是你啊......”
台阶下的太子面色一转,像箭一般冲了上去,高声喊着:“清莛不要!”
在秦空空转头的间隙,云妃已经高高扬起金簪,狠狠地往颈间捅下。
鲜血不停地从她颈间喷涌而出,她嘴里呢喃着,身体如同脱线木偶般瘫软倒地,太子终究是来迟了一步,抱着她的身子不停颤抖。
这番话本,她在街头的说书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