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四猗与那与】
相柳抱着小夭刚刚诞下的儿子白非非,在南海碧波之上向天宣告:“我愿此生此世守护南海,永镇海疆!”
此前的短短数十年间,他经历了天倾地覆,世界剧变,至亲长逝…无一可挽回,无一可想象。
白非非,是耶非耶,非非如是。
或许今后的相柳依然疏狂不羁,依然率性而活,却也有了一段新的心境。
“刺剑!”
“劈剑!”
“撩剑!”
相柳在剑台上全神贯注地教五岁的儿子习剑,白非非却十分心不在焉。
看着美丽的凤凰花开了满树,心下盘算摘一朵送给小人鱼,她必然欢喜。
那边窝着一只小兔子,等下就去捉了找玳瑁玩。可是昨天他把蜂蜜涂在玳瑁身上,让他去吸引马蜂,他好戳马蜂窝,不想玳瑁的头缩不进壳里,脑袋被蛰得像个大皮球,也不知道伤好了没有。
毛球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他被爹爹派出去办事,好几天没带他玩了。
正动着各种各样的小心思,一个大不小心,整个人摔下了高台。
相柳没有去接他,任由他重重扑在地上。
“起来,”他站在高高的台子上,眼角下视,“举剑罚跪一个时辰。”
“哎!他手都磨破了,膝盖也磕掉那么大一块皮,血都出来了,你让他休息下不行吗?”小夭本就心疼孩子摔着了,居然还要罚跪?
“这是战场,由不得你喘息,更不许你分心。男人之间的事,你少掺和。”
“你——”小夭气得瞪他,却显得眼睛更加清澈好看。
白非非已然乖乖将长剑举在头顶去跪好了。
“你,过来。”相柳从剑台上跃下,冷脸看向小夭。
“你要做什么?”小夭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我怎么了,我又没做错什么。”小夭一边脑海里极速搜索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什么,一边觑眼看他。
“是你过来,还是要我过去?”
小夭咬了咬唇,仰起头侧着脸,一步一蹭向他靠过来。
“面壁。”他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色彩。
“为什么?我——”小夭一脸你听我狡辩的急态。
“慈母多败儿。”
相柳扔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这个九头妖怪,脑子一上线,心就没了。”小夭噘着嘴自己感叹着,扭了扭站得发僵的腰肢,抖了抖又疼又硬的小腿。
“娘亲,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白非非跪得板板正正,看不出一丝懈怠、痛楚、怨怒、气馁。
“九头妖怪还蛮厉害的嘛,竟能让这个混世小魔王服服帖帖。好吧,算你比我厉害。”小夭心念一转,“宝宝,你还好吗,痛不痛,累不累?”
“大丈夫,岂能为这一点小伤小痛折腰?”
“哟——真的吗?”
“这是男人的事,娘亲你不懂。”
小夭一脸黑线。
“娘亲,你不可以再叫我宝宝,我都五岁了。”奶声奶气却很坚定。
“好吧好吧,那娘亲叫你什么好呢?”
“娘亲可以叫我小白。”
“为什么?”
“我只有五岁,是为小;我是爹爹的儿子,是为白。”
“小白,你好。”
小白很满意地点点头,开心地笑起来,一头流云般的白发束在一只小小的青玉冠里,都跟着他的笑声颤颤扬扬。
“白巽,小白,这一大一小一模一样的两个。”小夭想到相柳心里就翻滚过一阵心悸般的温柔。
白非非天生一个颜控,再怎么淘气顽劣,都忘不了时时注意保持姿容风度。别人家的孩子还都垂髫总角,他偏说这些发型太随意了,完全不符合他天姿美貌的形象,非要学爹爹的样子,要么束发戴冠,要么束发绾一支发簪。
相柳的头发自是小夭亲手打理,但自从白非非学会欣赏自己的外表美,每天小夭都要花很多时间在他们的衣冠服饰上。
“好不好看?”每次小夭问相柳,他都说好看,娘子亲手打理怎么会不好看?他舍不得小夭费太多心力。
白非非才会让小夭崩溃。
“娘亲,这几根头发没有梳平整。还有这儿,这儿。发冠再正一正。”
“娘亲,我要去赏牡丹花,这件衣服太素淡,换一件凤纹缂丝天香锦的会更好。”
“娘亲,今日我要诵书,宜整洁素雅,能不能把这赤羽簪换成书生纶?”
“娘亲,我的抹额呢,我要去练武了!”
小夭说,“白非非,你消停一点儿!等你有了娘子你再去讲究吧,现在你就将就着吧。”
一个时辰也可以如沧海桑田那般漫长。
小夭揉着腰,拍着腿,左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