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直不起腰来。
这时,她脸上竟然终于有了变化,她忽然皱起眉,发出了一声叹息:“一次结清、一笔勾销是最好的选择,继续和我纠缠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靳海城再度崩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当我是什么?你究竟当我是什么?用过之后废弃的垃圾吗?只想一脚踢开?”
步寻再度叹息:“不,从来没有。我倒是希望你把我当做用过之后废弃的垃圾,一脚踢开。”
她的话竟让他的心口一阵猛烈刺痛,连站都站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他只能勉强支撑着跪坐在地上,可他却忽然又笑了起来,还如同一个胜利者一般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你给我看清楚了,只要它还在,你和我的婚姻关系就会一直存在,你将一直是我的妻子,你永远也逃不掉、甩不开!”
这番怒吼,似乎也耗费了他最后的力气,话音才落下,他的视野便摇晃起来,并迅速变得模糊,眼前很快彻底陷入一片漆黑,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时,眼前是住所的天花板,卧室棚顶的那连化状的灯让他印象格外深刻。
“哎呦,你可算是醒了,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靳海城惊奇地发现,区文竟然坐在自己的床前。
“你怎么会在这儿?”
“嗨,可别提了,步寻给我打电话说你忽然晕倒了,情况很紧急,我只能以最快速度赶了过去。结果她竟然叫我给你做人工呼吸!她明明可以自己做的。”
“……你做了吗?”靳海城眉心拧成了疙瘩。
“我当然没有!再说我也不会那个!我把你背去了医院,做了个检查,但检查结果竟然是一点事都没有,只说你血压有点高,但也没什么大碍,竟然说晕倒可能是精神因素或者心理因素。没办法,我只能先把你给弄回来。”
靳海城冷哼着:“我是不是该感谢她没让我直接死在那儿?”
区文抱起肩,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别问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没跟我说,只说拜托我照顾你直到你醒过来。哎,不过我也真挺好奇,你俩究竟聊了什么内容,竟然至于聊到晕厥?”
气也气过了,现在靳海城只觉得绝望而无力,明知道跟区文说什么都没用,他也只好尽量让自己冷静、平静。
过了一会儿,他才忽然开口问道:“王族亲卫要受到很严格的规训约束吗?”
区文却忽然笑了出来:“理论上来说呢,王族亲卫的一举一动都要得到国王的允许,没有国王的允许,他们什么都不能做。但是呢,对他们的行为规矩和量罪定刑也完全由国王来判定,所以吧,这个事情其实也很难说,有的人做王族内卫看起来却依然相当自由,那自然是因为国王给他的自由尺度很大,可以让其随意行事;而有的人就像是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要收到严格约束,甚至连走路先迈哪只脚都有说法。”
“那她呢?”
“至于她嘛……”区文挠挠头,“这个也很难说,她有的时候行动很自由,有的时候又毫无自由,所以说……我也没法下个定论。其实说到底都是因为我们的国王陛下对她很特殊。”
“什么意思?”靳海城瞬间皱起眉头,脑中立即浮现出柳郕廪那张冰冷的脸。
区文忽然露出个很复杂的笑:“他俩认识比我早。”
“什么?”
这短短的一句话、几个字,信息含量却不是一般大,也足以让靳海城震惊到无以复加。
区文的脸色也严肃且复杂了许多,再开口时,竟不觉间将声音放低了许多:“每一次王国进行权力交接之时,其中必然要做的一件事,便是组建自己的王族亲卫队。而步寻,是陛下亲自任命的第一位王族亲卫。说实话,他俩是怎么认识的我也不知道,但早在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步寻就已经是他的贴身护卫了。”
区文看了看靳海城的脸,又忙说道:“哎,不过我劝你还是别胡思乱想啊,柳氏王族可是相当古老的顶层贵族,什么国王爱上侍卫、宫女、平民这一类惊奇又狗血的故事可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在柳氏王族内的。我也可以确定,步寻的确只是陛下的侍卫和亲卫而已,只是……相对而言,她是特别的。我听说,大约是因为步寻曾经救过陛下的命。”
可身为一位贴身侍卫,主子的命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这种事……有什么特别的呢?
但仅凭区文的这些描述,靳海城也能感觉到,这位国王对步寻的“特别”,或许根本不存在什么感情因素,只是纯粹的控制欲和占有欲罢了。
如果当真是这样,那么倒是可以理解她如今这幅冰冷到几乎没有感情的态度。可能理解却也不意味着能接受,就算有苦衷,难道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
靳海城的心仍是执拗的,但他也清楚,如今的他根本没法靠近她,他实在是太不了解她,对她的了解也太少……
他忽然开口问区文道:“之前你提供的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