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折躺了许多天都不见好,丘比却是等不及了,他百无聊赖,平日里欺负她打发时光惯了,加上在阿枝那里总被怼,如今又过来刷存在感。
“矮脚鸡你可真是废物,比猪都能吃,身子还这么虚。”丘比在床边一边剥瓜子,一边吹着口哨奚落,他把瓜子仁放在掌心里,让她伸手接。
阿折受宠若惊,她讪讪把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却忘了眼下正穿着半截灯笼袖的睡衣,胳膊上的刀痕太显眼,急忙又把手臂缩回去遮掩起来,这一躲让丘比更易察觉,他来了劲,“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他两只手扑到被窝里一顿搅,将她手臂硬生生拽出来,然后看到了那斑驳的伤口。
“这是什么鬼,谁伤的你?”他大吼。
“是......不小心摔伤的。”等阿折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想解释,丘比却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了,他抓起她的小臂在上面低头细嗅,脸色越来越差,“为什么这股味道跟我每天喝的鹿血那么像,你难道是一头食草鹿变的吗?”
阿折不敢说出真相,丘比这时候舔了舔她的手腕,确认味道后不禁下意识口吐芬芳,“卧槽,还真一个味,为什么啊,快说,你是不是鹿变的?你这妖怪还不快显出妖形来!”
他不停摇晃阿折的肩膀,阿折被晃的头晕目眩,心想被一个吸血鬼说是妖怪,可真是有口难辩,“不是,我不是鹿。”
那完了,只剩下一种结果了,丘比松开阿折,呆呆坐在床榻边,对这个事实震惊到无以复加,这种晴天霹雳让他的脸上好像长了十几双痛苦的眼睛。
他捂眼扶额,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被蒙在鼓里,所谓的鹿血是她的人血,难怪她身子一直这么差劲了。
“你很恶心吗?”阿折知道自己让他感到作呕了,用手试探着拉拉他的袖子,低声下气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觉得恶心到不想再喝一口我的血的话,可以随意差使我干任何事,但请求你放过我妹妹,不要喝她的血,她胆子小身体不好,真的经不起吓的。”
胆子小身体不好?丘比表情比苦瓜都囧,她说的跟阿枝是同一个人吗?
“你妹妹就是一只霸王龙,就差会喷火了,我感觉她那嘴叭叭叭的,光是说句话都要把我给噎死。”
见阿折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耸肩又摊手,坦白道,“诺,我已经打了三天地铺了,还想我怎样让她啊,我要不是看她是个女孩子,才不这么宽容她呢。”说完,感觉哪里不对劲,转念一想,面前的阿折明明也是女孩子,而且苦凄凄那种,他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要区别对待,是因为她一开始长得丑么。
总之,他受的伤早养好了,根本不需要人血,她俩的都不需要。
想及此,丘比决心去找哥哥谈谈,走下老的发抖的楼梯,柏西在楼下正一个人看啤酒,不是喝,是看,他似乎在数着黄色啤酒杯边缘的沫沫,沉迷于那金黄近白的底色。
“这有什么好看的?”
柏西从发呆中回神,弟弟正站在跟前,歪头疑惑,那天真神态像极了他俩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还记得么,在王都长大那会儿,所有人都说我们长的不像,你被说的直哭,回家问妈妈,妈妈就说你的眼睛是月亮,我的眼睛是太阳,所以你是蔚蓝我是金黄。”
“记得啊,后来长大些我才知道咱俩原来不是一个爸爸,妈妈也从来不告诉我们,到底我们的爸爸是谁,不过也无所谓啦。”
“嗯,过段时间我要回王都,带你一起去看妈妈。”
“发生什么事了?”
“我收到了以前部下的来信,说暮城内已经爆发了瘟疫,王已经有所注意了,很快会有一支新的军队集结,我们脚下这片的土地要开战了,在那之前,要把你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可我们不是不能踏过暮城吗?那上面有大魔法师雅安的附魔,强行攻城会死的渣渣都不剩。”
“暮城迟早要倒的,倒在人类自己的恐惧与贪婪之下,吸血鬼的领地也迟早要向南方扩张,否则按照现在的处境,一旦再往北扩张跟人鱼交战,吸血鬼族灭亡也是迟早的事。”
丘比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忽然问道,“那阿折阿枝呢?”
“她们么,你这么说的话,我们的马能骑走,她俩却不方便携带。”他想了下,立刻有了断言,就她们这两残躯病体,跑过这座山都难如登天,怎么可能跋山涉水回到王都。
不过这些话他还是没说出口,生怕丘比闹脾气。
他好像跟那个阿枝,处的挺热血激昂的,整天脸上斗志满满。
“我再考虑下,你先去玩吧。”
“哦。”
丘比蹦哒着离开,柏西面对金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却愈发沉默,有一件事他没跟丘比说,事不大,但有些难以启齿,他不知怎么这些天竟然到了壁离期,以往天寒地冻也不容易发觉,但眼下,似乎是因为有异性存在的缘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