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吃饱喝足,几名瘦联联的小伙子从苍蝇馆里勾肩搭背的出来。

傍晚天,榕城最近气温返冷,潮湿露重。

榕江水穿城而过,两岸灯火如橘如虹。

“荡爷还在里面呢?”

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个,龚顺子前脚刚出来就被一阵冷凉的风灌了满怀,没忍住紧了紧身上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呵气搓手道:“嘶,怎么突然变这么冷。”

龚顺子大名龚广顺。

黄毛:“在里面结账你说呢?”

王绪一边剔牙一边说:“确实挺冷的。”紧跟着打了个饱嗝。

龚顺本就瘦,衣服裹紧就变成一块冲浪板了:“昨个三月三,鬼节来的,八成是初春降温了。”

“哟,你还知道三月三呢?”黄毛揶揄道。

“我老家淮南的,那边最是看中这些了。我老子昨天还打电话给我,要我赶紧回宿舍,别在外面瞎转悠,别被鬼吞了。”龚顺背对着风口,继续说。

“笑死,没看出来龚叔还挺幽默。”王绪鸡贼道。

苍蝇馆往前走百十来米就是七中的侧门。

约莫三分钟,要等的人出来了。

他身上的黑色风衣略短,只盖过腰线。

“出来了出来了。”王绪开心得龇出一排上牙床。

路荡走出餐馆,漫不经心扫了街尾一眼,夕阳渐沉。

大片大片的金色弥漫天边,犹如猎猎碎金。

他刚才在店里一口饭没吃,光顾着睡觉了。

睡醒了就跑去结账,不知不觉天都这么晚了。

王绪一口气吃了俩狮子头,这会儿正意犹未尽地摸肚皮:“我敢说,方圆十里,没有一家口味能比得上身后这间小破馆子。”

“你干脆认店主做爹吧,这么能吹。”

“是啊,改明还能继承衣钵呢。”

王绪恼羞成怒:“去去去!”

“对了我们这成天蹭饭,荡哥钱包还鼓不鼓了。”黄毛故作忧心地问道。

黄毛名叫葛朝,朝代的朝,是他们里面穿衣打扮最时髦的,同时也是最瘦的,细得跟个竹竿儿似的营养不良。

王绪睖了一眼过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懂不懂?”

葛朝:“嗯嗯嗯。”

这声恭维属实好听。

路荡也难得笑了:“六碗饭,都堵不住一张嘴。”

王绪脸皮厚,嘿嘿一笑,熟练得拍起马屁:“荡哥别嫌弃啊,我们都是些粗人。”

“对了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一行人里数龚顺穿的最少,还露着脚脖,早就冻缩成一团了:“回班仰觉吧,困死了。”

“今晚是老李头值班,我下了部好看的电影,咱一起坐后面看呗。”

“行,走啊走啊。”

正打算出发,路荡却说:“我还有事。”

他习惯穿黑色的衣服,暗地里不知道被多少人吐槽他这是穿了一身“丧服”。明明长得那么帅,却偏偏总穿黑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天要往棺材铺跑。

修长冷白的脖颈被高高的衣领盖住,五官深峻,神情淡漠。

哥几个闻言,均是一愣,纷纷歪过半边身看向他。

只见他肩颈摆放的位置还有弧度很是懒散,八成是刚睡醒还有些起床气在。

都知晓他的性子,说一不二的,于是他们也没再坚持:“那行,那我们就回学校了啊。”

“荡哥拜拜。”

“记得早点回来,别被三月三钻出来的女鬼给叼跑了!”王绪边跑边说。

“嘿——”刚发表完封建迷信愚忠愚孝言论的龚顺子真想踹他一脚丫子。

几人打打闹闹往学校里回。

只余下还站在原地的路荡,整个人冷冷峭峭。

瞧着远处的天边,白日西沉得更厉害了。

他像是一只独行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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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

辛橙以飞快的速度做完今天各科老师布置的任务,说是任务,其实就是一张接一张的试卷。紧接着她又见缝插针刷了三套数学模拟试卷的填空题。

一题5分,一共14题,总分70,辛橙错了一道,是第三套卷子的倒数第二题,一道很刁钻的数列。

写了整整一页草稿纸,最后得出的答案风马牛不相及。

短暂的皱眉,她继续投入下一轮物理科目的复习。

一模在两周前已经结束,接下来就要迎接四月的二模。

二模是全省13个大市联考,比较重要,看得出来全班上下每个人情绪都比较紧绷,势必要考出水准。

一整个晚自习都没有人交头接耳或是开小差。

徐存之中途来视察,两只手抄在身后,很满意地走了。

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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