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2 / 3)

北本能地维护着爸爸,拳头紧攥,声音有些颤抖。

大伯母匆忙过来将陈圣旭拽走,转过头来喜笑颜开地对陈忆北说:“小北,圣旭瞎说的,别当真。我回去就打他!”

妈妈也过来将陈忆北牵到沙发旁坐下,一下一下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说:“别怕,只是大人之间说事儿而已,声音大了点。你不是约了缜缜和嘉欣一起滑旱冰嘛,时间差不多了,要我送你吗?”

陈忆北这才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一拍脑门儿:“糟糕,差点迟到!严缜怎么也没来叫我,他该不会忘了吧?!我先去他家找他!”

“好,那一会儿你们结束后我来接你。”妈妈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被他很快躲开。

妈妈的手心有些粗糙。

陈忆北坐在门厅换鞋时,又听到了爸爸和大伯的声音。

“他们投了钱,自然有股份……当初是你自己说小旭要出生了,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变多了,要我把你之前投的那笔钱还给你。那时候川旅股份也正在撤资,本就困难,我还是想方设法把钱凑出来还给你了,现在怎么反过来怪我了?”

“你那就是计!故意排我出局!”

“你是我亲哥,排你出局对我有什么好处?”

“少来这套!你就是眼红当初爸妈走时把老房子留给了我,你什么都没有!”

……

爸爸和大伯的争吵声在耳边不断重复,怎么也甩不掉。陈忆北突然间感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恐惧感,那是一个十岁的少年所无法描述清楚,更难以寻找到答案的惶恐。

大伯、父亲,两位慈爱长辈高大的形象第一次在心中有了裂痕,和睦温馨的家庭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利益撕扯的真相。

身边的小伙伴严缜喋喋不休地讲着他被爸妈逼着给爸爸的领导说祝寿词的窘态,陈忆北却没有心思接话,低头看着脚下灰白色的水泥路面。

“诶,那是嘉欣吧?她都到了!”

陈忆北抬起头,旱冰场前的台阶上站着三个身影,两个在上,一个在下。

站在上面台阶的两个女孩里其中一个是嘉欣,她表情不善,似乎有些生气和不屑,不知道和下面台阶上的女孩说了什么,那个女孩闭上眼睛偷偷翻了个大白眼。

“别怕,我教你。”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认真对待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姑娘。

也许是因为在很久之前,他就在齐嘉欣絮絮叨叨的牢骚中,听说到了关于这个亲戚家的小姑娘带给她的说不尽的困扰。大人之间无休止的攀比和偏心,让原本应该无忧无虑,原本应该是好朋友的两个小女孩,讨厌着彼此的存在。

但亲人之间不应该是这样计较的。

于是,他想做这个缓和剂,他没有听从齐嘉欣的话将那个小姑娘晾在一旁,而是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他拉着她在嘈杂的旱冰场里不顾一切地旋转滑行,除了风的声音,他什么也听不到,刚刚爸爸和大伯的争吵声像是被丢在了风中,他感觉到自由的痛快。

“如果害怕我就放慢一点速度。”

“我不怕!”清澈的眼睛,笑成了两个月牙,里面闪耀着星星。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依靠着事业有成的父母,住着被很多同学羡慕的豪华别墅,他可以随意地表达生气和不满,反正周围所有人都会因为他这个陈氏集团大少爷的身份而哄着让着自己。

至少要好过这个在大人的偏心和说教下,只敢对娇蛮的嘉欣小公主偷偷闭着眼翻白眼来表达自己愤懑的小姑娘。

但,自己真的比她更开心吗?

陈忆北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这个眼中闪耀着星星的小姑娘,即使被不喜欢的亲戚家女孩居高临下嫌弃是个拖累,也不要和自己一样,太早窥见亲人之间□□的利益算计,太早对亲情产生怀疑。

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不应该用来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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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以为他什么不知道吗?

要说出口吗?

这些残忍的真相一定要说出口吗?

陈忆北感受到自己和大伯之间微薄的血脉似乎只剩下细细的一根胶带相连,一旦将真相说出口,这条胶带就会被揭下,彻底断掉。

一股疲惫感将他覆裹,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人在面对黑暗时会孤独,但也会更勇敢。

他平静地问:“大伯,如果当时冯宁把所有股份和钱财都拿走了,今天,您还会邀请我来您家吃这顿年夜饭吗?”

屋子里再次安静地没有一点声音,陈忆北睁开眼,正好对上餐桌对面那束幽沉的目光:“你是我侄子,我们是一家人。你大伯母今天说这些话的确不合时宜,但……”

话并没说完。然而那句话背后的含意暴露在句子残破的断截面上,陈忆北的心终于沉到了谷底。

但早就想说了,对吧?

这个双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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