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去吃宵夜吧!”
安静离开后,苏怀南爱上了那家烧烤摊。
摊主大叔认出了她。
“诶,小姑娘是安静的朋友吧?”
“叔叔,您还记得我?”
“那肯定的,不光记得,简直是印象深刻!”老板拿来两瓶唯怡豆奶,用开瓶器打开,插上两根吸管,“好家伙,头一次见小姑娘喝酒这么猛的,喝完又吟诗作对又嗷嗷唱歌的,什么那个……那个……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要不说还是多读书好,酒后还能念两句诗,哪像我们这些粗人,喝了酒就只能瞎嚷嚷。”
“那个……我……我去选烤串。”
喝醉酒后最尴尬的不是酒醉当时,而是清醒后还有人替你回忆细节。
苏怀南红着脸站了起来,止住了老板的话匣子。
她端着小篮子站在小摊车的一排一排烤串前,大脑空白地往里装着串。
陈忆北已经憋笑到不行。
苏怀南涨红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许笑!”
“凭什么?”
“反正不许笑!”
陈忆北听话地收敛了些,在低头看了一眼她篮子里的烤串后,表情变得怪异。
“你这拿的都是什么啊?”
“你管我!”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陈忆北指着白白软软划成两半切了花刀的肉串,神色怪异。
苏怀南哪知道。她根本就是瞎拿的,低头瞥了一眼,根本不认识。
“反正是肉,怎么了?”
她没好气儿地说。
“咳……这个是……这个……这个……”
陈忆北涨红了脸,“这个”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老板撇了一眼,“是羊宝!”似乎还怕他们不懂,大声解释道:“就是羊的睾/丸,大补!”
补你妹啊?!
苏怀南吓得差点扔掉手里的篮子,她脸都快烫熟了,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再次后悔来到这烧烤摊。
陈忆北眼疾手快地把篮子接了过来,“算了,算了,我来选吧。”
他把让苏怀南面红耳赤的那根烤串放回了原位置,又重新拿了四串豆腐皮,四串牛肉,四串排骨两串海白菜和一盘茄子。
“老板,就先这些吧,豆腐皮多放辣!”
陈忆北坐回小桌前,看着拿卫生纸撕着撒气的苏怀南,乐呵呵道:“下次还乱拿不?”
“你再提这事,我就杀人灭口!”
苏怀南将手中的卫生纸当做三尺白绫,双手扯着两端,狠狠一勒。
“好好好,不说了!”
陈忆北将一次性筷子掰开,摘去了上面的毛刺,递给苏怀南。
“讲道理,你也是学乐器的,对乐理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怎么唱歌就这么跑调呢?之前你不是还跟琬琬安静一起报名参加校园歌手大赛吗?她们没发觉?还是说,你只是喝了酒才跑调?”
“你今天真的是想找死啊?!”苏怀南一记眼刀飞了过去。
“我是在认真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苏怀南哪里记得自己喝酒后唱成什么样。那天哭了笑,笑了哭,扯着嗓子又叫又嚷,哪能好好唱歌,但她仍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或许我天生没什么艺术天赋吧。古筝也是近几年才开始学的,我爸妈坚持认为女孩子还是要有点才艺傍身才能更端庄优雅。”
“其实我在幼儿园一开始是学舞蹈的,舞蹈班里,我老师最喜欢我,因为她让我们自己趴地上劈横叉时,所有人都偷懒,只有我趴那儿一动不动,她夸我很刻苦。”
“但我其实是睡着了。”
“小时候每次表演,我都可开心了,因为又可以穿漂亮的演出服了。所以在学校,我一直是文艺骨干,任何活动老师都会让我来编舞,然后教班里一群女孩儿跳,带她们表演。”
“我们那个小学,连区重点都算不上,几乎就算一个社区小学吧,一个年级就两个班,我们三年级的时候,还停招过一届,整个学校的前途摇摇欲坠,一副有今天没明天的样子。”
“直到四年级的时候,市里举办了一场庆祝少先队成立五十五周年的活动,我也不知道给我们化妆的老师是真的不会化妆还是偷懒,直接用口红在我们脸上戳了两坨大腮红,还用红丝带缠了两个牛角辫,但扎得太紧,都往天上翘了,扯得头皮都痛。”
苏怀南絮絮叨叨地讲着多年前的一桩小事,陈忆北用吸管往豆奶里吹着泡泡,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打断。
这样的苏怀南,挺好玩儿的。
“我知道,关于那场活动的新闻会在周三晚上的《川南播报》播出。于是我坐在电视机前,虔诚地看了整整三十分钟新闻,我那时候最烦看新闻了,那天却将将一整场晚间新闻看到了最后。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