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纳里呜呜哭着,抱紧了爸爸的脖颈,狐狸爸爸轻声安慰着他。
等两人一起安全出了坑洞,大家纷纷松了口气,提纳里妈妈的斥责才猛地大声传来:“提纳里,你要吓死妈妈吗!专业人员这么多都在这里,你要是跳下去受伤了怎么办!”
提纳里被骂得都蔫了,抱着爸爸的脖颈小声说“对不起”。
我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滴——】
“……链接上了!”
“快去告诉……”
“终于…干扰……”
我在昏睡过去前似乎听到了,犹如幻听般的滴声。
但并没有惊动我的阵痛和回忆梦境,耳熟的男声隐隐约约地传来:“不要…先……打草惊蛇。”
我终于彻底失去意识。
——
斯黛尔在昏迷中发起了高烧。
似乎是摔进坑底的时候神经太过紧绷,解救后一下子松懈下来,身体机能就开始承受不住了。
她开始说胡话,刚开始还会迷迷糊糊地喊爸爸妈妈,喊得提纳里妈妈眼泪都掉了下来。
没有女儿的母亲总是会对乖巧懂事的女孩子有滤镜,她握住斯黛尔的手,喊了一声“妈妈”她就应一声。
可斯黛尔喊爸爸妈妈的时间很短暂,似乎只出现了一天,喊的时候还连带提问:“妈妈,我累了,今天可以不上学吗?”
提纳里妈妈赶紧回:“可以,当然可以,斯黛尔要好好休息。”
可斯黛尔却皱着眉松不开,生理眼泪从眼角滚落,似乎在疑惑:“妈妈,你今天真好,以前你都不答应我的。”
从不逼迫孩子读书,一直以来都是提纳里自己爱好自学的狐狸妈妈心猛地一紧,她帮忙擦去眼泪,说:“妈妈会一直都对你好的。”
但之后斯黛尔就再没叫爸爸妈妈了。
她口中出现许许多多的名字,有璃月人、有须弥人,甚至还有蒙德人,但最终定格在最后一个人身上:“艾尔…艾尔…海森……艾尔海森……”
委屈的泪水滚落,斯黛尔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最像孩子的表情,她一声叠一声哭喊:“我想吃墩墩桃果干……祖母,带我去找祖母……”
哭喊一直到后半夜才彻底安静。
喊了几天艾尔海森后,最后是提纳里爸爸在她呓语的时候回了一句“已经给艾尔海森写信了,他很快就来找你了”,斯黛尔这才停止了说胡话。
狐狸妈妈轻声问他:“你真给那孩子写信了?”
狐狸爸爸回他:“真写了,但先给她父母寄去的,应该家长会先来,有大人带着也靠谱点。”
同情心泛滥的狐狸妈妈这才松了口气。
她这几天太累了,提纳里也跟着急的团团转,干脆就让儿子代替她来白天看护,等需要洗漱擦洗的时候才自己动手。
提纳里听话的很,他抱着植物书在床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然后又像突然想起来那样从怀里掏出项链,将它小心翼翼地系了回去。
他担忧地说:“你不是说这条项链可以调养身体吗?我给你戴回去了,你别再弄丢了,我的项链不好看,你到时候收起来吧。”
说着,他又去拿手帕给人擦汗,絮絮叨叨地念着:“你明天就醒来好不好?你打了好几天的吊针,瘦了好多,你醒来后,我的尾巴随便你摸。”
但床上的人还是没有给他回应。
提纳里又继续愁眉苦脸地等待起来。
几天后,化城郭终于迎来了客人,但出乎人意料的是,来的并不是大家预想中的斯黛尔父亲,而是还未成年的艾尔海森。
他脸色难看,忽略了柏妮丝的开口,直接开口问了一个巡林员打扮的人:“斯黛尔在哪?”
巡林员愣了一下,问:“你是……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有些烦躁,他应道:“是我,斯黛尔现在情况如何,带我去看她。”
巡林员这才反应过来将他往病房带。
他踏入病房,第一眼就和病床边的提纳里对上了视线。见他身边都是一些照顾病人的东西,艾尔海森缓和了一下神色,对他点点头:“多谢你对她的照顾。”
提纳里茫然地站起来:“呃…不、不用谢?”
他想了想又问:“你是艾尔海森吗?”
怎么人人都知道他?
艾尔海森有些疑惑,但没在这点上多做纠结,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坐到了提纳里原先的位置上。
面对病号的时候,他的表情就没有那么紧绷了。艾尔海森轻轻碰了碰斯黛尔额头的绷带,又观察起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最后将手隔着被子放在她的胸前,轻声说道:
“我来看你了,阿黛。我给你带了你想吃的东西,明天起来吃吧。”
这声呼喊似乎有奇效,第二天正午的时候,一直昏迷的斯黛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