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三十六天(1 / 3)

我是在发现自己的脚步离河岸越来越远的时候才明白自己中毒了的。

夜色昏沉,我试图扶住身边的树干,却摸了个空,不受控制地咕噜噜滚了下去,那一瞬间我的第一想法是:还好为了来雨林穿了厚衣服。

然后乐极生悲,我掉进了坑里。

脑袋“砰”得一声撞上了不知道哪里的坚硬,我顿时更加头晕眼花,一抹额头发现一片湿淋淋的。

我这才有些严肃起来,在卫生和止血之间我选择了后者,艰难地脱下外套垫在脑袋下面,顺便扯住一半来捂着脑袋。

生病危险暂时缓解了,我又忍不住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中毒的。

不怪我确定是中毒,我一路以来的记忆一直都很清晰,双手也没有被什么刮出伤痕,四肢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更没有被虫蛇啃咬的可能性,唯一能让我出事的只有口鼻。

我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当初和提纳里出门时他给我介绍的一种毒蘑菇。

外形与普通蘑菇相似,靠近会喷出致幻的菌群,迷惑敌人。仔细想想,刚刚好像确实踩到了什么,只不过天黑没看清……原来我这么背的吗?

我更加怀疑人生了,上下两辈子难得任性偷跑出来玩一次,怎么就偏偏摔得头破血流滚到坑底去了。

我恍恍惚惚地开始盯着上方的洞口发呆,或许是因为我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接近清晨,洞外开始微微发亮,我这才看清洞口堆叠着层层叠叠的树枝,隐蔽程度之深让我感觉就像掉进来十天半个月臭了都不会有人发现一样。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个激灵,开始专心致志留意起外面的声音来。

但很可惜,一直到天亮了都没有人找过来。我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巡林员们知道学者课业的重要性,轻易不会来打搅,而生论派的学生队伍白天忙碌了一天,估计得天光大亮才会开始启程出发。

等清点人数到发现我不见,怎么也得九点钟左右了。

额头似乎不再冒血了,血小板兢兢业业地履行着它们的职责,看来白大夫的药确实很有作用,如果换做是之前的我,摔下来的那一瞬间恐怕就已经晕了,哪里等得到伤口结痂。

只是大量失血后的头晕眼花还是避免不了的,我手脚酸软无力,忽然觉得困倦得不行。

但我不敢赌睡过去之后获救的可能性,只能努力挪动另一只手,用力地攥紧底下的沙砾。碎石刺进我的掌心,我忽然觉得脊背似乎有种又疼又痒的错觉,迷茫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有虫顺着血腥味爬过来了。

我这一路滚下来自然不可能是只有头破血流,裤子衣袖划破后蹭破皮的地方也有点点血渍。

但我却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这里是巡林员巡逻区域,没有大型野兽,啃咬我的虫子顶多用痛意让我更加清醒,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我不知道我等待了多久。

等到口干舌燥,双眼发直,等到心里从出师表到琵琶行都翻来覆去背了个遍,忘记的词都快给我编个新的出来了,头顶才终于豁然开朗。

最先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提纳里。

灵巧机敏的小狐狸一改往常故作成熟的模样,焦急地朝身后大喊了一声:“阿黛在这里,快来!”

然后迅速跳了下来,惶恐不安地用手抚摸我的脸颊。

我听见洞外传来不少人的尖叫,我似乎都能透过他的瞳孔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阿黛,你流了好多血……不、不对,不对不对。”

提纳里猛的摇摇头,一改刚才害怕的样子,努力振作起来安慰我:“阿黛,不要害怕,会没事的,我在这里陪着你呢!”

我忍不住笑了,倦意强烈,嗓子难以发声,只能扯出一些气音:“我…我是不是……破相了?”

提纳里顿了一下,目光有些慌张,但还是握着我的手不放:“没有,你最漂亮了,阿黛,你清醒点,大家已经来救你了,你听见声音了吗?”

我的眸光滞涩,艰难地看了眼洞口,熟悉的身影晃动,时不时还能听见提纳里父母的声音,眼眶终于开始湿润。

我说:“我…我闯祸……了。”

眼泪一旦涌出,就再也无法控制住:“我的头…好疼……脚、没有知、知觉…了,我是不是,要完蛋,了……”

提纳里连声安慰我:“不会的,不会的,巡林员们的医术很厉害,还有一队伍的生论派学者在这呢,你一定会完完整整地回去须弥城的!”

但他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说着说着,提纳里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不忘给我鼓劲:“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伤者,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说着就呜呜哭了起来。

哭声直接冲散了我的酸涩,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但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安慰他了。最后焦急的提纳里爸爸跟着巡林员一起拿着工具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我挪到担架上,先让我上去,然后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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