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怨地在我面前盘腿坐下,毫无顾忌地就着清水按摩我的脚掌。
赛诺的手指有很多硬硬的茧子,捏的我脚心发痒。
我忍不住笑着缩起双脚,避开他的双手,又被他伸手抓过展开脚趾,好让水流浸满每一寸肌肤。
我故意闹他:“好痒好痒,我不洗了!”
水花溅起,偶尔扬起撒到了他的脸上,赛诺也没有生气,只是和我讲道理:“你乖一点,不好好放松一下明天走不了路的,我很多同事第一次来沙漠执行任务就是吃了这个亏。”
他那么认真,我倒是没忍心再折腾他了,乖乖地任他洗完擦干净双腿,又吃了一顿沙漠特色餐点。
赛诺看着我一口口吃完到放下筷子,有些疑惑:“你不爱吃?是味道不合胃口么,我可以给你换别的。”
我摇摇头,推开了饭盒:“我本来就只能吃那么多,哪怕是回须弥城我也吃不了更多。”
上辈子学芭蕾的时候需要控制饮食,比起高热量食物,我吃的更多的是调配好的五谷杂粮。但以我的高强度学习来看这些食物绝对满足不了我的日常需求,为了不让我猝死,我从小就习惯了吃营养品。
倒不是说不爱吃零食,嘴馋还是会的,但日子过久习惯形成后,再爱吃的东西放到面前也吃不下更多了。
想到从前的生活,胃和脚尖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这种富贵毛病赛诺显然难以理解,他比划了一下我的手腕,摇摇头:“你这样不行,你的身子骨太弱了,长此以往很容易生病。我在教令院见过很多身子弱的学者,明论派是个需要长期观星钻研的辛苦专业,你怎么撑得住?”
我打着哈哈,死活不肯再多吃一口:“哪有,我就是普通人的正常水平,我健康的很!”
但话说出来后又马上有点心虚。
这辈子我确实是个实实在在的体能弱鸡,上辈子感谢中国应试教育,大学之前的学生简直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大学后我为了学分又不敢松懈锻炼,体测也要力求高分,才好达到出国标准。
这些种种前提造就了我上辈子强壮的体格,哪怕因为练舞显得纤细,但至少遇到意外状况需要跑路我绝对是跑第一的那个。
眼见赛诺还想说些什么,我抽出纸巾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再开口:“好了,你不许说话,我们暂时跳开话题!你今天辛苦了,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
赛诺这才闭了嘴。
他收拾碗筷,我就跟在他身后溜达。沙漠水源珍贵,好在赛诺还拿得出那点钱,直接把我送去把自己洗干净了,又一直守到我结束才换了自己进去擦洗。
在我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等待时,我无聊地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实在佩服赛诺能在我这么墨迹的情况下耐心地在门外等那么久。
视线往楼下扫过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群奇装异服的人。
说奇装异服可一点也不过分,那些人站在一起都仿佛和周围人不是一个画风的,似乎本身也是不好惹的人物,周围基本都空了一条真空带。
我试图通过他们的口型辨别在聊什么,耳边就忽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很好奇他们在说什么吗?”
我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俊朗沉稳的高大男人。
他唇角上扬,眉眼带笑,明蓝色的短发微卷,尽管和赛诺一样都是赤红的眼眸,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双眼更加危险,更加锋利,犹如毒蛇。
但他的态度很好,似乎也没有对我出手的意思,一副闲聊的姿态:“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在通过他们的口型猜测对话?”
我仔细地观察着男人的眼神,发觉他并没有对我抱以恶意时,我平静地挪开了视线:“不好意思,我妈妈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
男人笑了,他的声音确实很不错,如果放到上辈子在情场自在逍遥的我面前,我大概会对他很感兴趣。
只可惜我现在还是个未成年,我最多最多也只会在十七八岁的时候谈恋爱,毕竟心理年龄和身体年龄的差距还是很麻烦的。
男人对我说道:“很幽默的回答,但据我所知,斯黛尔·忒勒斯可不是个会听妈妈话的乖宝宝,否则也不会有家不回。”
我瞬间站直了身子,靠向门口:“你到底是谁?”
男人举了举双手,做出一个类似投降的动作:“唔?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这个名字呢,还是你希望我称呼你为林缈?别紧张——”
漂亮的赤红眼眸对我投来好奇的目光:“你很出色,是几百年来考上教令院的最小入学者,我对你很感兴趣。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下去点杯果汁,友好地聊一聊。”
我回了他个标准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哥哥不让我和陌生人喝饮料。”
然后在心里暗骂一声:妈的死变态!
身后的门适时传来响动,在赛诺披着毛巾打开房门的一顺口,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