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焉点点头,就近坐下了,假装无意四处张望着。
“二哥待会就来,风姐姐别着急。”谢良将以为她是在找谢良人,好心宽慰了一句,熟料又说错话了。
风灵煦咬着牙,话几乎是从后槽牙里蹦出来的:“都说了,不是来找他的!”
“好好好,不是便不是,路元,我饿了,很饿很饿了!”谢良将乖巧点头,表示明白,大声催着路元上菜。
“好,就来。”路元也不见人,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头飞出来,倒是菜一个一个上来了,又是猪,又是鸡,又是羊啊牛的,素菜到少得很。
风灵煦见谢良将已经一手一个鸡腿啃了起来,不由笑道:“慢点吃吧,饿不死你。”然后也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城无的饭菜一向味美,眼下这厨子厨艺好似又是精进了不少,风灵煦吃开心了,终于想起来还有件事:“小将,把那太子压上来看看?”
谢良将已是吃的满嘴油,被李明心路过瞪了一眼,才改拿了筷子细嚼慢咽起来,终于听到风灵煦说起太子,对边上的人一努嘴,那人便下去了。
不多时,便重新压着三个人回来。
律子政还穿着那日攻城无的玄色衣袍,霍卿荣倒是换回了胡人装扮。
风灵煦好奇,搁住了筷子,几步就走进了,最前面的是律子政,此刻正一脸愤愤不平地盯着谢良将,见这陌生女子凑上来看,狠狠瞪了她一眼。
“这便是太子?这世间竟然还真有比柳姨更漂亮的人,还是个男人。”风灵煦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艳,随即又去看下一个。
第二个是霍卿荣,她今日没带面纱,为了做戏逼真,还提前上了妆,又故意弄花,此刻瞧上去倒像是个流落民间的乞丐公主,眼珠流转,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风灵煦又挪开。
“晋京的风水就是好,比我们越州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养人多了,”霍卿荣的脸,风灵煦喜欢极了,那丹凤眼,璀璨流光;那鼻子,挺拔秀气;尤其那嘴,丰润饱满,红润润的也不知是不是抹了口脂。
她忽然就伸手,扣住了霍卿荣的下巴,伸出一根指头在她唇上蹭了蹭,那红便被兑了水般,颜色浅淡了几分,却也别有一番风采:“你真好看,像柳姨养的那些名贵的花一样好看。”
众人都没料到风灵煦会突然有这般举动,尤其是假装吃饭实则偷看的谢良将,揪着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莫名就开始担忧风灵煦。
霍卿荣自然也没料到这个什么风鸣的大当家会如此分不清界限,当即就皱了眉,心里已经在暗暗盘算这笔帐该什么时候讨回来,眼角余光又瞄到从震惊中回神,就要开骂的律子政,一个眼刀过去制住了他。
“你生气也很好看。”美人一怒,更是风雨齐来,生动异常,风灵煦最后夸了一句,终于舍得挪开视线,期待的看向第三个人,前两个都惊为天人,不知这能排在最后的男子,又是怎样一番光彩。
“......”
风灵煦本打算好好看看这最后一人,伸出去的手还在半道上,那人就自己抬起了头,认清之后,顿觉晦气,忙不迭收回手,还连连后退几步:“怎么是你!”
谢良人本以为自己与风灵煦许久不见,此刻给她一个惊喜,定然能叫她开心几分,又见她对律子政、霍卿荣大加赞赏,就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想必也能好好夸夸他,便一脸期待的抬头看她,没成想她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还退远了,当下心中有如天崩地裂,恨不得血溅当场。
风灵煦反应过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实不能怪她,她也不是真觉得他丑,其实说来,谢良人自是不丑,虽不说比得过律子政、霍卿荣,可好歹也是个风度翩翩、面如冠玉的俊俏郎君,还满身书卷气,自成一派。
只是本就对他心中有气,谁知道他这突然冒出来,况且是在这种场合,风灵煦想着,又看了一眼霍卿荣,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收回目光,为了转移话题,风灵煦讪讪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谢良将生怕这二人没串通好,让律子政起疑心,连忙撂了筷子过来:“这好像是这太子的军师,风姐姐认得?”
“自然是认得!”谢良人反应过来,眼下实在不方便与她解释,便开口接过话茬:“哼!年前我行商路过越州,见这位姑娘被山匪追杀,略施小计救下了她,孰料姑娘骗财骗心,叫我吃尽苦头。”
风灵煦一听气得跳脚,简直胡扯,她何曾被人追杀过!却被谢良将暗暗拉住使了个颜色,这才想明白谢良人这副样子出现定然又在谋划什么,既然还有外人在场自然是不便与他争论,略一思索说道:“还不是你哄骗在先,小将,这人我瞧着就心烦,拖下去斩了!”
谢良将觉得这注意甚是不错,招招手便将要谢良人他们一起拖下去,熟料风灵煦又拦住了:“只他一人。”
谢良将只得作罢,仍旧留了霍、律二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