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煦回了座位上,眼波流转间已经起了坏心思,于是端起酒敬谢良将:“恭喜小将擒获太子,只是姐姐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弟弟答应。”
谢良将端起酒干了一杯,随口就答应了:“风姐姐何必客气,说就是了。”
风灵煦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放下酒杯,手里把玩着峨眉刺慢条斯理开口道:“你也知道,柳姨向来身体不好,前些日子我寻了个偏方,说是若能以人心入药,则可令药效事半功倍。”
“啊?”
“我瞧这太子就不错,人中龙凤,用来入药再合适不过了?待我将他剖心剜肉,其余的留给弟弟下酒。”风灵煦话音一落,挥袖一甩,手中的峨眉刺已经飞出。
律子政顿时睁大了眼睛,倒是先没管那取他性命的的兵器,而是看向了霍卿荣,她反应更快一些,已经是要挡在他身前,吓得律子政一下子白了脸,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认命似地闭上了眼。
“叮!”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律子政背身闭着眼没看清,霍卿荣倒是看得一清二楚,谢良将从她话中反应过来,见那峨眉刺已经直奔二人,立刻就将手中的杯盏甩出,好在是及时挡住了。
“原来还是一对苦命鸳鸯。”风灵煦身姿未动,手里还把玩着剩下的那根峨眉刺,笑着打趣道。
律子政还闭着眼,头埋在了霍卿荣颈间,鼻尖能嗅到淡淡的香味,在这中生死攸关的时刻竟还有些想入非非,一时失神,还没注意到危机已过。
“你还要靠着我多久?”脖颈间温热的气息不断,霍卿荣的眉头越皱越紧,语气不善的小声问道。
律子政这才回了神慢吞吞抬起头,叹了口气,只觉得当真是累,暗暗咒骂:这劳什子的皇位谁爱要谁要吧。
殊不知暗处亦有一人,累到身心俱疲,路元此刻正满头大汗的看着架在自己脖子边上的剑缓缓移开,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中直叫苦:天地良心,他路元虽然是个土匪,可是向来做的都是劫富济贫的好事啊,为什么现在要被派来看住这个一言不合就拔剑的莽夫啊!
今晚这出庆功宴一为风灵煦,谢良人早就猜出她今夜会来,是以提前叫人埋伏了,届时捉住她,风鸣群龙无首自然轻易攻下;二为律子政,智取风鸣是假,老头早就说了,若风鸣的人见了霍卿荣,自然归顺,此番不过是要做戏给律子政看,叫他以为风鸣是他自己打下来的。
是以此刻路元带着公仪素书在暗处埋伏为了捉住风灵煦,实则只是谢良人在找机会与风灵煦说明情况。
可风灵煦这一出“剖心剜肉”差点让公仪素书提剑杀出来,路元好说歹说,差点搭了小命,才算是拦住了他。
外头剑拔弩张的气氛渐起,风灵煦手中的峨眉刺换了方向对上了谢良将,微眯双眸,质问道:“大当家这是什么意思?”
谢良将尴尬的笑笑安抚道:“风姐姐莫气,你要给柳姨治病我怎么会拦你呢,只是我怕你就这么随意弄死了人影响效果,不如下手仔细些,想来效果更好。”
“原来是这样,还是小将考虑的周到,说的也是。”她说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收回了峨眉刺,走向律子政,路过篝火旁时,顺手拔下了插在烤全羊上的一把匕首。
到了近前,风灵煦先是甜甜地冲着律子政身后的霍卿荣笑笑,举起了刀:“你放心,天下男人多如牛毛,你的情郎死了,我会给你寻更好的。”话音落,刀也落下来。
若非早前霍卿荣下令,无她旨意,不可鲁莽,谢良将已经提枪冲上去了;暗处被剑架在脖子上的路元此刻也是又抱紧了公仪素书的大腿。
“姑娘就不曾有过心上人吗!我只要这个情郎,若要杀他先杀我!”
月色暗淡无光,霍卿荣脸上被火光映照得明亮,眼神坚定,灿若星辰。
她还是站了出来,仍旧没有下令让暗处早备好的天罗地网落下来。
早前谢良人的犹豫她看在眼里,今日若真叫风灵煦被捉住了,保不齐俩人的事情就要黄,况且“人心入药”这种荒唐事,也真亏这姑娘说得出口,精明如谢良人总不至于看人的眼光差成这个样子。
风灵煦倒是不知道眨眼之间,霍卿荣思绪万千,刀尖悬于距那双丹凤眼半个指甲盖长短的空中。
二人之间的距离很近,鞋子碰着鞋子,彼此双眸中都能清晰看到对方。
那刀太利,任何人都不敢轻易上去打扰,生怕握刀的手一个不稳,刀下的人有个好歹,近如律子政连呼吸都屏住了。
“姑娘叫什么?”刀还悬着,风灵煦面上仍旧是那副甜甜的笑,问出话来。
霍卿荣不闪不避,直视着她,轻启朱唇:“霍卿荣。”
“好!”风灵煦突然大声赞一句,终于挪开了刀,后退几步:“我风灵煦生平只服一人,我与你赌一局,你若赢了,我便也服你,放过你们,若你输了,随我回风鸣做个二当家。”
霍卿荣听她这么说,瞬间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