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陈晚苓见她走神,还特意问了一句。
顾青梧只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这时,黄云英买好糖人凑了过来,分了她一根,陈晚苓见状打趣两句,借口有事,转身离去了。
“她是谁呀?”
黄云英吃着糖人,不知为何,对陈晚苓好奇起来,遂问道。
“是我四姐姐的好友,前些日子进了穆府,做了穆家四公子的妾室。”顾青梧简单地说了两句。
“穆勋?”
“正是。”
黄云英“哦”了一声,收回视线,却见身边人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脸。
顾青梧正走神,躲避不及,只能无奈地白了她一眼。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又不是小孩子,老喜欢捏自己脸是怎么回事?
面对她谴责加控诉的眼神,黄云英也不好放肆,过了一把手瘾,便收回了“罪恶”的右手,凑上去嬉皮笑脸道:“别生气嘛,我就捏一下,下次不会了,你看,我都请你吃糖人了,你给我捏下又不会少块肉的。”
“下次不许了。”顾青梧只好正色道。
黄云英连忙点了点头。
至于下次捏不捏的?大不了下次再道歉嘛!
顾青梧也没心情跟她计较许多,待两人上了马车,她才将之前所见的事说了出来。
黄云英一听就来了兴致,“哪呢哪呢?你怎么不早说?”
说罢就要下车去抓人,却被顾青梧一把拉了过来,按回位置上,“人都不见了,你现在下去也没用,方才我看到他时,他也看见我了,转身就走,街上人又多,两三下就没了人影,你还在卖糖人的摊子那儿,我怎么叫你呀!”
黄云英闻言叹了口气,“可惜了,要是能抓到那人,逼问出其他贼人的下落就好了,我爹这些天尽往外面跑,连家都没回几次,就是为了捉住那些山贼,你不知道,此事穆知州催的紧,端王殿下要起程回京了,赶着在这之前将盐铁司的案子收尾邀功呢!”说完又叹了口气。
这个缘故顾青梧确实不清楚,还以为她要去行侠仗义呢!
不过想了想,她道:“要不…我试着把那人的样子画下来,你交给黄大人按这画像在城中搜查,好歹有个明确的目标。”
黄云英听罢哪有不乐意的,只是碍于马车上没有笔墨,也不好施展,两人约定待回府描好画像,顾青梧再派人送去黄府。
如此,两人都很欢喜,又说起别的事来。
与此同时,山匪罗虎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他认出了顾青梧,就是在寒山寺救走端王李朔的女人,对方显然也看见他了。
“不能再等了,我和兄弟们马上要出城,之前说的事,你尽快安排吧。”
街上一间不起眼的包子铺里,陈晚苓与罗虎接了头,开口便是这个要求。
“这么急?”陈晚苓柳眉一挑,却道,“可你之前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呢!”
那些人不除,她和林玉宗的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暴露出来,徒惹事端。
可罗虎不耐烦道:“慌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既然答应了,肯定会帮你办到的,可如今形势紧急,你要杀的人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普通人家,哪这么容易!你且先送我出城,待这阵风声过去,我再悄悄潜回来动手就是了,反正你的事情一时半会也闹不起来。”
陈晚苓有些不甘心,但眼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鲜艳似血,铺洒开来,灼灼让人炫目。
到了时辰,贡院的大门一打开,里面的众多学子衣衫不整、东倒西歪地走了出来,有的尚还能支撑地头脑清明,有的直接倒在了自家书童怀中,已然到了要掐人中喊大夫的地步,可见这三天暗无天日的考试是有多劳心劳力。
顾云承和解秋池的身子素来不错,日常也有意锻炼着,这才没倒在长安和长柳面前,不过腿软些,还是被搀扶着上的马车。
不过马车里只有顾青梧一人,至于之前吵嚷着要陪她来接人的黄云英,已经被黄夫人派来的嬷嬷一左一右给“押”回去。
她正想的好笑,忽然车帘一掀,就见大哥和解秋池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却犹豫着没有第一时间进车厢。
“要不,我们坐外面?”顾云承扭头去问解秋池。
后者仰天看了一眼,“尚可。”
顾青梧笑道:“大哥你们别闹了,快上来,回去洗漱了还要用晚膳,早点休息呢。”
“可我俩身上这味道…”
顾云承何尝不想早点回府休息,可两人在贡院里待了三天两夜都未清洗过,虽然衣裳有换,但身上难免有些味道,怕熏着自家妹子。
顾青梧倒不怎么介意,忙吩咐长柳和长安搀他们上来,自个又去拉人,顾云承和解秋池哪里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