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也没有座机。
现在玻璃门距离墙体边缘只有一个拳头的缝隙,她是钻不出去的。
但是她也不敢再把门拉开,她害怕轻轻碰一下,玻璃都会瞬间坍塌。
她急得全身冒冷汗,因为不知道整面玻璃什么时候撑不住,就直接爆了。
未知的恐惧会把人拉入地狱。
她虽然生理上不缺氧,但心理上快要窒息了。
她不太清楚酒店的建筑结构,只能推断浴室墙面的另一侧应该是酒店走廊。
她取下淋浴喷头,一遍遍用力地敲击着墙面,一边大声呼救。
二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人响应。玻璃的开裂声还在不断继续,每一声都狠狠戳进她心里。
她快没劲儿了。整个人缩在角落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背对着玻璃门。
她只能想,就算是爆炸,那么献出后背吧,脸可不能给炸花了。
夏葡萄放在宴会厅的手机一直在响,是生产服饰的供应商打来的。
不只爱疆旅行社,还有好几家旅行社都同意了加购方案,夏葡萄临时需要增货,供应商打来是跟她对齐交付时间的。
夏葡萄的电话没打通,供应商就给周禹打电话。
周禹细心,听说夏葡萄一直没接电话,就去宴会厅找她,里里外外都翻过来了,还是没找到人。
他又找到洛樱桃的母亲,问她有没有见到夏葡萄。
洛母正忙着回酒,听说夏葡萄换衣服一个多小时还没回来,便又去洛父那里要了另外一张房卡,跟周禹上楼。
夏葡萄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只有胳膊还有些力气,一直不停地敲着墙壁。
她突然听到房门叮铃一声被打开了,赶紧拼了老命喊道:“救命,救命啊!”
洛母第一个冲进卫生间,看到开裂的玻璃和玻璃后若隐若现没穿衣服的夏葡萄,立即把周禹推出去:“快,赶紧去找酒店服务员!玻璃裂了葡萄困在浴室,叫工人和经理都上来!”
洛母快速从她的行李箱里找出一把雨伞,又找出一件长外套,隔着缝隙慢慢给夏葡萄递进去:“孩子,别慌,我让周禹去喊人了。”
夏葡萄在浴室里把外套穿好,然后把伞撑开,整个人缩在伞下,这样就算玻璃爆炸,也能挡住一些碎片的威力。
洛母担心周禹叫人太慢,又在房间里打了前台电话,让前台直接派人。然后她回到卫生间安慰葡萄:“别怕,他们很快就会上来了。”
夏葡萄总算恢复了一些元气,这种时候,有个人陪在身边总比没有要好。
“阿姨,您离远一些,玻璃已经碎了一个多小时了,万一待会儿爆开,别伤着您。”
“我离得远,不要紧。辛苦你了,孩子。”
洛母的声音很温柔,不疾不徐,这对于夏葡萄来说是莫大的安慰。
不到五分钟,周禹带着两个工人和一个经理模样的人上来了。秋怀霖也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凑热闹。
秋怀霖对经理吼道:“这要怎么处理啊?酒店装修也太差劲儿了!知道里面是谁吗?你们酒店的大嫂!”
两个工人在检查玻璃情况,经理一直不停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疏忽了,实在抱歉。您看这样行不行,待会儿跟您升级一个套房,再送双人自助晚餐。”
“整个酒店都是我们的,要什么自助晚餐?”秋怀霖大手一挥,“去叫卫诚过来。”
秋怀霖心里正得意——被我抓住你卫诚的错处了吧?之前指挥我跟指挥孙子似的,现在翻车了吧?
“好的,您稍等,我这就去叫卫总。”
两个工人检查完玻璃,对周禹和洛母说:“这块玻璃是里面的那一层碎了,外面还有一层膜,所以就算开裂也是完整的一块,不会突然爆炸的。”
其中一个工人扶着整片玻璃,向上微微抬起,然后轻轻拉开,示意夏葡萄可以出来了。
夏葡萄收起伞,裹着外套,倏地一下从门缝里钻出来,总算舒了一口气。
这个房间是用不了了,工人正在浴室一点点把玻璃敲碎运走,洛母收拾行李准备搬房间。
夏葡萄穿好衣服后,就跟周禹一起下楼回宴会厅了。
天色已晚,宾客逐渐离席,只剩下几个要好的亲朋还在聊天。
夏葡萄回到宴会厅,看见秋怀沛的酒还没醒,正伏在骊珠的膝上撒娇呢,不知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骊珠妈妈,你尝尝,这个茶甜不甜?”
骊珠乐得合不拢嘴,已经把他当成她的好大儿了:“乖,你下次少喝点,妈看着心疼。”
“原来你在这攻略我妈啊!”
骊珠转头看见葡萄回来了,问道:“你刚才上哪去了?半天没见你人啊?”
夏葡萄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半天不见我人也不知道找找啊,没好气儿道:“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