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可失(1 / 4)

“哎,九,”那边几个人唱得正起劲儿,风莎燕用食指描摹着怀里人耳骨上蝴蝶型的耳钉,冰凉的钻饰似乎永远不为她指尖的温度所染,始终冰凉。嘈杂声中她偏过头,凑近了问道,“小时候不是说你能听到别人的心里话,真的假的?”

言九因为酒精有些迷蒙的眼神随之亮了一下,光华一闪而过,她笑了笑,随意道:“怎么着?咱们风大小姐这是想听谁心里话了?总不能是我吧?”

“去。”风莎燕在她脸颊上拧了一把,“装傻是吧?那小子跟着谁来的还要我提醒你吗?”

言九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那边的贾正亮,那家伙被两个人一瞅,整个人明显紧张了起来——就这模样,怎么看都没憋好屁。

亮子啊,咱就这点出息。

“诶……”

风莎燕催促道:“你有那读心的本事,赶紧给姐听听那小子怎么想的是正经。”

“这不是作弊嘛。再说了,”毕竟收了贾正亮的钱,言九不说守职业道德,单是为了看热闹也要守口如瓶。她半眯着眼,笑道,“姐姐诶——我真什么也听不见呐。”

耳边陡然一静,静得毛骨悚然。

凄风苦雨,就算她不怕冷,唐妙兴仍将外衣脱下披在她肩上。被裹在尚有几分体温留存的衣物之下使她心情舒畅,而这点温暖、这分温情,于此寂静中戛然而止。

气氛急转直下,在她看清眼前这个陌生人的同时坠至冰点,寒意从她骨中淌出,绵密针扎下来一般刺的她遍体生痛。

感受到怀里人几乎如一座雕像一般迅速冰冷僵硬起来,唐妙兴对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的观感愈发坏了。

邪性。

明明看起来浅淡乏味不值一提,却偏偏挟着极强的入侵感。躯体于他面前仿佛也变得松弛,任由这股不知源头的暗流静静涌入将一切濯洗。

悄无声息,却摧枯拉朽。

此人绝非易于之辈。

许是因为伤势不轻,他并不能很好的收拢起炁,就由它这么杂乱无章在身周涌流。

唐妙兴打量着他脖颈上的血色,就这种情况下,连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稳稳当当地拿下此人。何况手边是师妹,不远处还有摊主,无论波及了哪一个都不好。

他宽厚炙热的掌心压下,紧紧环住言九的手腕,却发现冷得吓人。

半睡半醒间睁开眼看到这么个货,果然还是被吓坏了吗?

唐妙兴尽力客气,开口时还是没忍住,语调冷漠生硬:“萍水相逢罢了,谈不上‘缘分’二字。阁下爱坐便请坐吧,告辞。”

他起身欲走,言九却仍一动不动。明明是她被唐妙兴拖着手腕,看起来却好像是她拉住唐妙兴拦下了他一般。

“别急,我跟这位……朋友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呐。”

唐妙兴从未听她有过这样古怪的语气,一字一句都像是从齿间挤出来的一般艰难,甚至还带着几分颤抖。

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激动?

这猜测使他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

“坐啊,”言九终于仰头冲他一笑,“你为什么不坐?”

唐妙兴沉默片刻,缓缓坐了下来。再次看向对面挂着浅笑的男人,他眼神晦暗不明,几次变化,忌惮悄然被更汹涌的杀意淹没。

从路遇陌生人心存疑虑到变得古怪又激动,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他经历过,所以他明白。

此刻恰如他在山门外的林中初次见到言九一般无二,一眼就使人难以忘怀,足以铭记终生。

小九值得,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他凭什么?

他也配?

他能让言九对他一见钟情?

盛怒之下唐妙兴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呼吸也杂乱不畅。如此境地已足够难堪,他不愿再露出一副破绽百出的模样来,只有默默收紧双拳勉强调整吐息。

好在——该说是幸运还是如何——好在言九完全没空注意他。

唐妙兴牙都快咬碎了,而那个高深莫测的路人此刻正摸着后脑勺,舔着一张大脸告道:“二位,二位!能不能请我吃一碗……这卖的什么?奥,抄手——英雄!姐姐!就请我吃一碗吧!我走了这一路,好不容易才撞上你们两个呐!”

……?

这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初次见面就能跟人要饭的无耻唐妙兴闻所未闻。

震惊之余他心里又升起几分希冀——这死出师妹总看不上了吧?

谁知下一秒,他世上第一善良心软的亲亲好师妹就把桌上还剩了一半的抄手连碗带勺推了过去。

“这个给你吃。”

唐妙兴眼疾手快将其拦下。

笑话,什么身份,和他师妹吃一碗饭?

四只眼睛一齐看过来,唐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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