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停:“言师妹,你这哪路太极啊?打得比英爷还慢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懂什么,”言九哼了一声,“这可是我在武当山学的正宗太极。”
许新八卦道:“哟,你还上过武当山?”
也许是因为打着太极,她的语速也慢了下来:“网恋受过伤,下乡插过秧,为爱跳过嘉陵江,上了武当山师兄抚平我所有的悲伤。”
众人:?
唐门的师兄可听不得这话。
唐妙兴抿抿唇,道:“你讲话还挺押韵的,不过练功时还是少说话为是,行岔了炁就不好了。”
被手动闭麦,言九只安静了一会儿,就和梁五儿嘀咕起来:“五哥,你说由师叔长得帅就算了,脾气怎么也这么算了。”
“不错了。”梁五儿在被由恪罚这件事上他是老手,属于屡教不改那一型。但是这次只是被罚加练几个时辰,已经算得上是手下留情了。“由师叔没动手才稀罕呢。”
尤其是在言九跟他顶过嘴后。
彼时他的好师妹尚且英勇无畏,宁死不屈:“师叔,你不能罚我。你不了解我,我特别脆弱。你罚我我就回去掉小珍珠,第二天吊死在你家门口。”
由恪抬手,一条隐线从他掌心飞出在言九腕上缠了数圈。
“要上吊就用这个,死得脆生。”
他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唐妙兴:“你的好师妹未必找得到我的住处,你这个做师兄的责无旁贷,一定要鼎力相助。”
此刻她腕上的隐线还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的,时不时折出几点晶莹的亮光。她试着扒拉了一下,隐线严丝合缝地贴着她的皮肤。还没多动,一只手伸过来将她的手腕接了过去。唐妙兴动作很轻,修长的手指微有些凉意,却在触到她肌肤的瞬间平白泛起几分热。
他问:“疼了?”
梁五儿“嘶”了一声,突然有点牙疼。
“疼是不疼。可是,”唐妙兴挡在她脸前,将灼目的阳光挡了个严实。她在阴影下抬起脸,忧心忡忡道,“妙兴师兄,由师叔明天见我还活着,我还能活着吗?”
这问题问得唐妙兴一梗,他耐心解释道:“明日你不一定见得到恪哥……别总听五吓你,恪哥没那么可怕,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除了严厉了些,恪哥人很好。”
言九说:“我努力活到那一天吧。”
日头越发陡了,于慧中走后门人也都渐渐散了,眼见场上就剩下自己和梁五儿,外带看着他们的唐妙兴,本就不情愿练功的言九动作也慢慢变得随意起来。
唐妙兴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此一言不发。梁五儿见状拉着言九就想溜,却还是被挡了下来。唐妙兴还没说话,就见言九两眼含着泪,将右手递到他眼前,道:“师兄,练功太苦了呀,我手指头都练掉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找不到了,嘤。”
唐妙兴:?
梁五儿:?
二人同时凑过去看她的手,只见她右手握成拳,大拇指有意搭在食指上将其遮住,从上面看去,果然是只剩下四根手指。
梁五儿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知道你不正常,不知道你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梁五儿在一边忍不住大笑起来,故作夸张道:“九儿,你这以后还怎么写字、怎么吃饭——以后连十都没法数了,怎么这么可怜呢我的九儿啊!”
唐妙兴被他两个闹得叹了口气,一手扶着言九的脖颈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半是好笑半是无奈道:“真是辛苦了,那你就先回去吧。”
梁五儿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也伸出手:“妙兴,你看我的手……”
唐妙兴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五,你省省吧。”他继续对言九道,“吃了饭抽空找我一趟,有话跟你说——一个人来。”
言九起初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真能放自己走,高兴得拔腿就跑,但唐妙兴的话她也听进去了,应道:“放心吧师兄,我指定找你去!拜拜啦,五哥!”
梁五儿:“……”
唐妙兴:“……”
梁五儿:“师兄若是不弃,我也愿意饭后一个人找你去,早中晚随叫随到!”
唐妙兴:“想我动手就继续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