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掩饰性的咳了一声,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好在你五哥我宽宏大量,大师兄不计小师妹过,不怪你,哈哈!”
“大师兄是妙兴师兄吧。”
“诶,也是!那……炼器大宗师不计可爱小师妹过,怎么样?”
“这个好耶。”言九闻言来了兴趣,却突然一顿,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头皮有点发麻,她这次是真情实感地抱紧梁五儿的胳膊和他贴在一起,“五哥,你有没有觉得后背凉凉的?”
“嘶——你这一说,好像是有点凉嗖嗖的……”他一抬头,被刺眼的阳光闪得眯起眼,怪道,“这鬼天……不该啊……”
二人一起回头,只见身后一个眉目锐利的灰发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二人。他迎着趋近正午的耀目日光,面色却比坚冰还冷。他不言不语,单是拧着眉的模样已足够让人胆寒。热浪下言九觉得他的目光犹如一双阴森森的手卡上她的脖子,寒意直往头顶冲。
梁五儿扶着她的后脑勺,二人重又把头转正,不约而同地盯着地,不敢动弹。
“九儿,你看见没?”
“没。”
“……”梁五儿顿了顿,“哈哈,我也是。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正是修行时啊!”
他猛地起身,也没忘了把言九也薅起来:“练功去!”
刚踏出一步,面前却寒光粼粼,交错纵横的隐线网一般在二人面前展开,惊得他两个一动不敢动。身后,那人冷声道:“叫你们练功就是这么练的?”
另一边唐妙兴刚把张旺打发了,一回头就发现这边又出事了。见势不妙,他急忙赶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无差别骂道:“妙兴,两个大活人蹲在这里偷懒,你就一声不吭?你这样的好师兄少见呐!”
于慧中走过来简单寒暄了一句:“回来了,恪。”
白蜘蛛,由恪。
他这人手段高,一手隐线玩得出神入化,在门里算是不可多得的好手。由恪挺拔清隽,眼中闪着熠熠冷光。可以说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脾气有模样——哪儿都好,就是脾气不好。
刚回来就一骂三,以后能做出什么来于慧中想想就乐。由恪跟她点点头,目光仍放在低着头的三个小辈身上。
唐门救火队长唐妙兴一阵头疼:“恪哥……这……”
一听唐妙兴对他的称呼,言九偷偷打量了由恪一下。这一抬眼正好撞上由恪的视线,寻思着他不认识自己,她冲他笑了笑,有样学样,跟着叫道:“恪哥,我叫言九,是大老爷新收的徒弟!”
一来伸手不打笑脸人,二来她都搬出大老爷了,这下总得客气点了吧。没成想,对方眉头拧得更紧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梁五儿按着头压低了身子,他道:“九儿,这位得叫师叔——由师叔!”
可是唐妙兴都叫恪哥诶。
话到嘴边,她忽然想起“由师叔”这三个字她没少听人提过。单是梁五儿都告诫过她好几次,知道他不好惹,于是没敢问,乖乖改口叫道:“由师叔。”
由恪没搭理她,向唐妙兴问道:“大老爷收她做徒弟?”
出于尊重他没往后继续,但底下的话呼之欲出:疯了?
言九:“……”
到底懂不懂她唐门门长杨烈唯一指定接班人的价值啊!
唐妙兴实际上也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大老爷对她的态度十分微妙。论理师父已过七十,门内事务都鲜少过问,更别提收徒。他于此事上本就苛刻,乃至这么多年手下只有唐妙兴一个独苗。如今新添了个徒弟,他对唐妙兴的交代只有四个字:由她去吧。
比起收徒,更像是给她安了个留在唐门的名目。
门里长辈不在少数,一定要抬出唐家仁的名头来压场子的理由,唐妙兴百思不得其解,却还是在由恪身旁低声同他道:“恪哥,对待小九不必这般严厉,师父的意思是……”
由恪静静听完他的话,冷哼一声,道:“大老爷容人之量还真不小。不过入了唐门就要按唐门的规矩来。”
他开始点名:“炼器大宗师?”
梁五儿:“害!”
他又道:“可爱小师妹?”
言九:“诶!”
人群中的许新:“……”
缺心眼儿吧这俩人真敢应声啊!
*
由恪只是路经此地顺带瞧一眼而已,发落了两个偷懒的,他很快就离开了。
对付言九这样的,春风化雨显然是不顶用的。性如烈火的张旺也烧不动她,但是由恪如晴天霹雳一般,忽然一闪,干净利落又不留情面,轻易就把她收拾服帖了。
这是张旺第一次见到他这个师妹练功。
“一个西瓜,切两半,你一半,我一半……”
梁五儿跟着道:“一个西瓜,切两半,你一半,我一半……”
张旺:“……”
许新在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