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赴一场鸿门宴,许惟虽然困,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他先灌了两杯黑咖啡下肚,正准备出门时,听到主卧传来咳嗽声。
许鸿均经历人生最大的一次劫难后,身体大不如从前,索性大病没有,只是血压偶尔控制不住。初春时得了流感,一直没好利索,时不时干咳。许惟不放心他一个人住,就搬了过来。
怕云栀回到出租房找不到他,他在客厅里留了纸条不算,有空就往那头跑,钟涛骂他蠢,在门口安个监控不就解决了,他一想,是个好办法,后来别人给他推荐这种情况可视门铃最好,只要有人出现在门口,就会拍下来推送到手机,他在手机上设置好提醒,她回来他就能收到通知。
主卧里咳嗽声断断续续,他接了杯水,轻轻拧开主卧门,许鸿均睡眠浅,一下子醒了。
“怎么了?”
许惟把水杯递给他,“听你咳得厉害。”
许鸿均借着客厅的光线瞥见他的衣着,“这会儿了还要出去?”
许惟不想让他担心,撒谎说,“钟二心情不好,约我出去喝一杯。”
年轻人爱玩儿,许鸿钧也很理解,自许惟成年后,自家儿子只要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儿,在外怎么玩儿他都不干涉。
“去吧!”他重新躺下,把凉被拉到颈处。
许惟默了良久,轻轻唤了一声,“爸!”
许鸿钧本来已经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听到他的一声呼唤,不得不睁眼,“怎么了?”
“过十二点了,生日快乐,你必须长命百岁。”
许鸿均愣了愣,随后记起今天是自己生日,以前他一直很忙,对自己生日一向不重视,忙起来的时候连和儿子吃个饭都没时间,但儿子的生日他从未怠慢过,助理会提前帮他空出这一天。
“今天能回家陪爸爸吃顿午饭吗?”
“午饭不行!”他还不知道冯盼打算玩儿什么花样,不确定午饭前能不能赶回来。
一室幽暗里,许鸿均眸子黯了黯,压下失望。
“晚饭可以。”许惟补了一句。
门铃响起时,冯盼从酒柜里挑出一瓶92年的拉菲剁入冰桶,她穿着没换下来的礼服去开门,看着门前的许惟,她扬起嘴角,“空手来的?”
两杯黑咖啡令许惟困意全无,他直接走进去,“有我还不够?”
冯盼关上门,招呼他,“随便坐,我先去洗个澡。”
许惟四下打量,这房子套内面积约有一百四五,市面上所有大热的装修风格都无法十分契合的套在这房子的装修上,客厅的电视墙竟然是浅粉色,这抹梦幻少女色还妥帖得装点了其他地方,桌布、沙发套上都带有蕾丝元素,许惟在心里啧啧两声。
冯盼在外装得像个御姐,内里反差也太大了。
少女风的装修风格只是前菜,最令许惟惊讶的还是摆满娃娃的玻璃房,大号的玩偶堆在地上,小号的较为精致的摆在玻璃立柜里,许惟留意到了第五层的一只长耳兔。
留意到它并非是因为它多么漂亮,而是因为它特别。
其他娃娃色泽鲜亮,好多都没拆吊牌,一看就是近期买的,唯有那只长耳兔,看着很旧,被旁边一粉一紫两只娃娃衬得分外黯淡,可冯盼却将它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许惟的目光落在长耳兔的领口,并排别着两枚胸针,一亮一黯,一新一旧,长耳兔模样娇憨,本来很可爱,但顶灯的红光撒下,加上新旧胸针的陪衬,隐隐偷偷几分诡异。
许惟嫌晦气,关了灯离开玻璃房。
冯盼洗澡洗半天,估计放了水点了熏香在洗泡泡浴,客厅里都能闻到香。许惟总也静不下心,一会儿走,一会儿坐,她家里的吃食他坚决不碰,怕那蛇蝎在里面下药。
干等了一个小时后,他不耐烦地跑去敲浴室门,“你洗好没有?”
冯盼娇滴滴的声音幽幽传出,“女人洗澡哪有这么快!”
许惟隐忍得闭了闭眼,回到沙发继续打消消乐,连通了十来关后,浴室方向终于传来开门声,门一打开,乳白的雾气弥漫开来,冯盼从雾气缭绕中姗姗而来,身上只围了一根浴巾,自巍然高耸的胸部包到□□浑圆的臀部,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无比引人遐思。
要换其他男人,早被勾得色心荡漾了,但许惟不同,他虽然不待见冯盼,但内心里一直认可她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不是不近女色的苦行僧,可他对冯盼就是提不起兴趣。
就算她脱光了站在自己面前,他也顶多感叹一句,哇,身材真好。
他兴致缺缺地问,“要我帮你联系钟二吗?他可能对你这幅样子更有兴趣一些?”
冯盼踢掉拖鞋,走到许惟跟前儿,想把他推坐在沙发上,但许惟杵得像根木头,她推了两下都没推动,冯盼暗暗咬牙,维持着僵硬的笑容,“给我坐下!”
许惟嗤笑一声,“说一声不就好了,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