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话中就藏了试探:“腾蛇族内医术不昌,竟连二王姬的一点小病都治不好,还推脱说什么顽疾难医——唉,苦在我是个不懂医术的,居然还真被他们骗了过去,苦了二王姬多受了几年病痛,我实在心里难安。只盼姑娘将其中窍门说上一二,一来我好借此敲打那些不精进医书还满口胡话的医师,二来也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后要多跟姑娘学习才是。”
仲垒这话说得真是步步是坑。
一来,星禾化不出腾蛇法相的缘故他们能不清楚嘛。当年被敖润的腾蛇厉气一伤,伤在根基。星岳只有这一个亲生妹子,必定是举全族之力为其医治。那么多名医都治不好,偏偏你一个赤脚医生治好了,倒显得你格外能耐了!星禾的“病”根在何处,有多深,这仲垒心里门儿清。石韫玉若是不说出个一二三道理来,还真过不了他这关。
二来,若是石韫玉真有能耐,仲垒今天这一问就是助她在腾蛇族内站稳脚跟。魔界以强者为尊,有能耐的人到哪里都是受尊重的,更别说是能与天争命的医师了。日后石韫玉要是跟着二王姬混出了个名堂,今天这份恩情也足够仲垒利用了。
三来......仲垒要知道,石韫玉对腾蛇化出法相的事情知道多少,程度又有多深。若是知道太多迈过了警戒线,哪怕再是个人才也必须英年早逝了。
石韫玉看了敖润一眼,敖润也回头看着她不说话。
石韫玉垂目,语气平稳,吐字清晰地答复:“当初我被九尾族长派到夫人身边为其养护身体,探脉得知夫人曾经受过内伤。想必经过高人的调理,伤势并无损于康健。只是后来我又发现气血凝滞之象。我不过是个没名没姓的医师,只能凭着几本古医书慢慢摸索着为夫人调理,却也发现这气血凝滞之象日积月累的已经有冲破阻碍的走势。”
“好比一块再坚硬的顽石,也终有水滴石穿的一天。我敢问一句,夫人曾经是否曾吃过什么天灵地宝?”
仲垒思索了一会儿,问:“何为天灵地宝?”石韫玉敢这么问,那说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灵参雪莲了。
石韫玉:“药引子!人间有以形补形的说法,若是伤到了筋骨,就会炖些骨头汤吃喝。核桃这种果子,皮厚壳硬,又藏在深山中,不过是因为形状长得好了些,就引得许多人千辛万苦地从深山背到繁华之处。”
仲垒却是已经暗自思索了起来。
药引子?
当初夫人糊涂,竟想出吃下月神血肉来助星禾化出腾蛇法相的招数,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后面那些谣言惑主的人是由仲垒亲自审问斩杀的,那些人直到临死之前还言之凿凿地说自己的办法可行。
他不免又想到当初星禾悲愤之下啃咬月神脖颈的情景——难道,是那个时候?
仲垒道:“实不相瞒,当日我族族长曾请名医为二王姬疗伤,万般手段下去也只是保二王姬身体康健。而后也有许多在医术上颇有造诣的人为二王姬看过,皆说......”
石韫玉不卑不亢道:“名医说的自然是没有差错的。只是当时夫人初受伤害,天下哪有刚喝下去药立马就能活蹦乱跳的意思呢。我敢问一句,那位名医后面可曾再为夫人诊治过?”
仲垒道:“名医难寻,当初为二王姬留下护身的方子后便在无人能寻到他的踪迹了。”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石韫玉道:“正是呢!名医的神通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哪怕后面又有许多人为夫人诊治过,但他们皆是亲眼目睹过名医风采的人,哪怕真觉察出不对,也畏于挑战权威。呵呵,其实,说不定他们宁愿怀疑自己诊错了,也不敢质疑那位名医的医术吧。”
“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也不知道有什么名医。倒是误打误撞地让我助夫人疏通了血脉,得以返还神通。”
石韫玉敢当着仲垒的面编这么一通瞎话自然是得到了敖润的指点。
据说当初那位名医格外玄乎,一番神通下去引得腾蛇族内上上下下无不对其敬仰有佳。敖润也曾顺带着被那位名医治了一下脖子。名医确实有手段,不过几贴药下去居然止住伤势,十日后脖子就已经长好了半边鳞片。
腾蛇的护身鳞甲十年才长成一小片。肚腹、脖颈、手爪的鳞片因为格外坚硬,须得百年才长好。心口的护心鳞就更紧要了,只有一片,若是损坏便再也不能长成了。
当初敖润本也以为那位名医是位沽名钓誉之辈,到后面却也真心实意地佩服他是真的有不小的本事。
有如此顶天立地的擎天柱挡在前面,后面的那些医师不过都是些踩着前人脚印前进的人罢了。
那个什么药引子就属于敖润的即兴创作了。当初吃腾蛇血肉便人人可化出腾蛇法相的流言堵都堵不住,不利用一下都对不起她脖子受的伤。
石韫玉也曾问过敖润,那星禾真就永无再化出腾蛇法相的可能了吗?
敖润冷哼了两声,反问道:“若你在路上捡到一本绝世武功秘笈。那秘笈上写着若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