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相思(2 / 7)

源的话更多了。他情绪亢奋,满面红光,春风得意溢于言表。他说,自己能有今天,得感谢孝天县师范学校的领导。如果不是张雨桓排挤他,把他赶出县师范,他可能还在五里棚唱“园丁之歌”,还不知要在那座破庙里吃多少年的粉笔灰。

“一个人的潜能往往能在最低谷时迸发出来,这就叫置死地而后生。”汤正源如同哲学家一样演讲,“记得我离开县师范时就说过,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因祸得了福?”

王加根笑着点点头。

酒足饭饱,王加根起身告辞,说明天还要上班。

汤正源没有挽留,笑着起身为他送行,并嘱咐他别忘了给《法制宣传》投稿。

王加根准备乘公交车前往孝天火车站。路过地区汽车站时,突然又萌发了去方湾中学的念头,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孝天城离方湾公社仅十几公里,坐汽车只要半个小时。他完全可以先到方湾中学,在那儿呆几个钟头,然后去肖港火车站,坐晚上的慢车回花园。这样也不耽误明天上班。去不去方湾中学呢?他开始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去吧!已经二十多天没与红梅见面了。她肯定和我一样,被思念折磨得不行。近在尺咫,为什么不去了却这二十多天的相思债?一个王加根这样说。

马上又有一个王加根提出反对意见:你有没有一点儿自制力?说话还算不算数啊?再过几天就是“五一”假期,你未必连这几天就等不得?讲好了这个周末不见面,你贸然前往,就不怕方红梅笑话?万一她外出不在方湾中学,你去了不是要扑个空?

最后提出的那个假设条件,起了决定性作用。王加根不再三心二意,坚定不移地走向后湖边的公交汽车站。

事实上,这种选择是错误的。此时此刻,他的心上人正在方湾中学望眼欲穿地等着他。

每周见面已经成了习惯。方红梅觉得,她与王加根分开的极限也就一个礼拜。七天后的每一天,就感觉度日如年。思念的煎熬,已经把她折磨得形容枯槁,整个人瘦得变了形。

上班时,她用疯狂工作来麻痹自己。尽可能把教案写详细一些,把作业布置多一些,把作文批改认真一些。每一节自习课,她都会守在教室里。遇上其他老师因病因事请假,她都欣然用语文课顶替,而且不计报酬。

八小时之外,她收听英语广播讲座,看文学书,写日记。灵感来了,还会写篇把文章,只是没有投过稿。她对文学的爱好,不如王加根痴迷和执着。如果不想看书和写作,就用运动打发时间。跑步,做广播体操,打乒乓球,打羽毛球,打篮球。早晨和傍晚,她都会走出宿舍,呼吸户外的新鲜空气。

最难熬的还是漫漫长夜。

天黑之后,她就如同一个精神病人,疯疯颠颠。有时去办公室晚办公,或者去会议室看电视,多数时候又没有办公和看电视的心情。回到宿舍,在床上躺一会儿又坐起来,看看书又重新躺下,电灯关了又开,开了又关。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王加根。相爱一年多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场景和片段,都如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重现。她时而哭,时而笑,时而悲,时而喜,泪水如涓涓细流在脸上流淌,感觉肝肠寸断。有时想得实在没办法,就翻出王加根的来信和情书,细细品读,或者捧着王加根的照片,凝视注目好半天。

“根,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呀!我听着。根,快说呀,喊我一声梅!根,你听见我在叫你么?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就是不能没有你!”她对着照片与王加根交谈,自言自语。

不知不觉中,总算睡着了。心爱的人又出现在梦境中,甚至躺在她身边。

隔壁房间的扑克摊子散场了,传来余兴未尽的议论,以及拖动椅子的声音,把她从梦中惊醒。

她又开始哽咽着饮泣。

“根,抱紧我!天这么黑,我一个人好怕。根,我的亲人!你为什么不来看你的梅!你知道她正在痛不欲生地思念你吗?你怎么能够这么长时间不到我身边?未必真的拿得起、放得下,可以把你心爱的梅置之脑后?把思念抛到九霄云外?我多么可悲!为什么要酿下这爱情的苦酒?”

到了星期六下午,明知道两人约好不见面,明知道王加根不可能来方湾中学,她还是满怀希望地在宿舍里等待。等待着心上人违约,从天而降,出人意料地站在她面前。

恍惚中听到有人敲门,她就会从床上或椅子上弹起来,奔过去打开房门。结果,外面什么也没有。

这种无望的等待往往要到次日早晨才告一段落。

星期天,她强迫自己正视现实,回归自然。

没精打采地回到菜园子村,听祖母叨唠,帮父母干家务,检查弟妹的学习。或者,一个人穿过田野,到绿草如茵、杨柳依依的河堤上散步。置身于大自然,她的心情才开朗一些,感到舒畅和快乐。碧绿的麦浪,金黄的油菜花儿,蜂飞蝶舞,河水欢唱,她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在希望的田野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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