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老师”或者“小某”;平常讲话尽量用普通话,口里不能带渣子,更不能开粗俗不堪的玩笑。
十几分钟后,终于看到了一个高墙大院,大院正门口挂着“鄂东北地质大队”的招牌。根据门卫老头的指引,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这里的子弟学校。学校校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亲自把他们带到与学校相邻的鄂东北地质大队招待所。
十个实习生被安排在两个房间,每个房间住五个人。墙壁果然是白的,白得晃人的眼睛。墙上还贴有花鸟鱼虫之类的素描画,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沿墙摆放着五张单人床。棕垫,雪白的床单,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被子上压着枕头,枕头上面盖着枕巾。床单、被子、枕巾上都印有“鄂地质招待所”几个红字。临窗的一张桌子上,搁有两个开水瓶。他们带来的行李显然成了多余的,便原封不动地存放起来。
“全天都有热水和开水供应,还有一个公用浴池。大家洗澡可以去那里。”校长不厌其烦地介绍,“吃饭在招待所食堂里,大家尽量去早一点儿,去晚了,食堂的好菜就没有了。”
接下来,校长又带着汤正源上二楼,说是在楼上给带队老师安排了一个单间。
大家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
“莫说实习三个星期,这样的环境,让我实习三年我都愿意!”杨保胜得意洋洋地宣称。
“嗨,做梦也没有想到地质大队条件这么好。再看看住在花园接兵站的同学们……”
“一个在天上。”杨保胜得意地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然后又向下指了指,“一个在地下。”
“真是天壤之别啊!”大家都觉得幸运,眉开眼笑地发感叹。
实习的第一个星期,主要是随堂听课、帮辅导老师批改作业、学习如何备课。到了第二个星期,实习生就必须自己写教案,开始登上讲台授课了。
王加根讲的是小学三年级语文课《爷爷》。辅导老师和学校教导主任参加了听课和评审,都觉得他讲得挺好。能够运用启发式教学,重点突出,板书有条理。不足之处就是声音有点儿小,可能是由于紧张和胆怯,放得不是太开。上第二堂课的时候,他克服了声音小的毛病,完全放开了。声如洪钟不说,还发挥了自己擅长讲故事的特长,大胆使用幽默风趣的语言,课堂气氛特别活跃。结果,赢得了听课教师和学生们的一致好评。
那些八九岁的娃娃们都特别喜欢他,一下课就往他宿舍跑。有时放学了,还赖在他宿舍里不肯回家。孩子们的天真无邪、活泼可爱,也深深地感染着他。每一个来找他的孩子,都竭尽所能地显露自己的才华。有的是小歌星,有的是小画家,有的是魔方大王,有的是乒乓健将……他们或带来自己的作品,或现场展示,让实习老师大开眼界。
说实话,十个实习教师都来自农村,他们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童年。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直到进入师范学校,才接触到一些体音美方面的皮毛。因此,面对这些多才多艺的小学生,他们真心佩服、肃然起敬,甚至因为自愧不如而自惭形秽。孩子们的谈吐也极不简单,电影明星和流行歌手的名字能叫出一串一串,好多都是实习教师没有听说过的。所有这些,让王加根极其震撼。他甚至傻傻地想,如果将来自己有了孩子,也要让他(她)像这些孩子们一样,拥有幸福快乐的童年,享受良好的教育。
二十天的实习很快就结束了。回到孝天师范学校时,全校正在积极备战孝天地区师范学校体育、音乐、美术大赛。
孝天地区辖属的八个县都有师范学校,地区教育局每年都会组织这八所师范学校开展体育、音乐、美术比赛。主要是为了契合中等师范教育的特点,鼓励培养有特长的人才,弥补体育、音乐、美术师资的不足。各县师范学校也借这么一个机会,来展示本校丰硕的教学成果,树立良好的社会形象。
参赛人员选拔其实比较容易,因为师范学校每年都会举行类似的比赛和活动,体育、音乐、美术方面的尖子生总是那么几个。
孝天县师范学校每学期都会举办一次田径运动会,形式上模仿奥运会、亚运会或者全运会这些国际国内大赛的样子。有开幕式、闭幕式和颁奖仪式,各班都会组织自己的拉拉队。彩旗招展,锣鼓喧天,广播里不间断地播报比赛盛况和通讯稿,为运动员呐喊助威。比赛项目当然因地制宜,主要的跑步、跳远、跳高,以及铅球、铁饼、标枪等投掷运动,遵循“更高、更快、更强”的奥运精神。学校还会不定期地组织篮球、排球、乒乓球和羽毛球比赛——因为没有足球场地,这项比赛就免了。每一项运动的优胜者,都榜上有名,学校都有记载。他们当之无愧地成为种子选手,参加全地区师范学校的体育比赛,为母校争光。
逢年过节,孝天县师范学校都会举办大型文艺汇演。元旦时,各班还要举行迎新年文艺晚会。吹拉弹奏,唱歌跳舞,小品相声,搞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有文艺特长的学生便会脱颖而出。
美术人才当然是通过书画展览来发现的。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