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好摇头:“是另外一个,我见过你叫他哥哥,之前每天在校门口接你们放学的。”
她又说:“蒋博打我的证据监控视频就是他给我的。”
“沈聿淮?”
花好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没回答,但从梁念到北渝一中开始接送她上下学的人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
而且这么讲起来,梁听序去找花好那天被她的电话叫回来的时候是他送他回来的就也说得通了。
“他去找你还给你监控?”
梁念的眼睛睁得很圆,完全想不到他的动机是什么。
花好道:“他跟我说,一个人在做好事的时候不应该让她觉得孤立无援,很多时候让好人心寒的不是坏人做了什么,而是她想帮助的人最后也成了坏人对准她的一把刀。”
她听沈聿淮讲起了苏暮的事情,她并不想让梁念觉得心寒,这不该是个好人的感受。
梁念因为她的话哑了一瞬,最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伸出手一条一条数给她听:“所以有共同的立场敌人,能够一起在背后骂他,你帮过我我也帮过你。我喜欢真诚勇敢的人,在你决定站在我身边的时候起,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
虽然听起来花好是被沈聿淮说通的,但不管怎么样的承诺和保证都是需要人去相信的,她不觉得花好被欺负了这么久,没有人跟她说过去反抗,但显然没有一个人真正帮助过她,能够一直去相信并且站出来去反抗一个一直霸-凌自己的人,不是谁都能有的勇气。
“朋友”和“喜欢”这两个词让花好有些局促:“和你做朋友的门槛很低。”
“不。”梁念环抱住自己胳膊,吹来的风让她觉得有些冷,“这其实是一个很高的门槛。”
因为前面都是虚的,是哄花好玩的,她交朋友真正的门槛是“她喜欢”。而“喜欢”本身就是玄了又玄的东西。所以她其实没什么朋友。
梁念把原本已经收起来的发夹重新塞回去给她,她还给她是为了告诉她她并不贪图她什么,而她又塞回去给她则是想告诉她,她并没有觉得她是想贪图她什么。
梁念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表情却很生动,她握住她的手:“真诚勇敢的人配得上全世界,所以和你做朋友是我在高攀,我觉得很荣幸。”
——
雪在傍晚停了一会儿,到了晚上又开始下起来。梁念早早关了窗户,带着耳机躺回床上,耳机里放的是一些助眠的白噪音,但她此刻没有一点点睡意。
她调了一个早上五点十分的闹钟,然后就一直盯着沈聿淮的丑头像看。
两人加上微信之后只是互相发了一个“你好”的表情包。她想着怎么打开这个话口子,在消息输入框里输入又删除,最后中规中矩地发了一个“在吗”
总感觉大半夜地问这话好像很欠揍。
她准备撤回,对方却回了一个“?”与梁念的撤回行为同时发生,于是她看着问号上面那句“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这么搭配着看,好像更欠揍了。
沈聿淮估计是看她半天没回消息,又发来一句:怎么了?
梁念拧着眉,盯着这句话又看了半天,有些别扭,她其实没什么事。就是突然,也不能说突然吧,反正在和花好说完话之后,她就想和沈聿淮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考虑了一下,觉得长时间的沉默即便是隔着屏幕也挺尴尬的,于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上回从洛艺幼儿园回来说好的检讨什么时候给我?
她很行,她超理直气壮的。
对面又没了动静。直到梁念以为他不会回她消息的时候,手机又震了一下。
沈聿淮:明天。
年糕:明天什么时候?
沈聿淮:明天早上接你上学的时候。
梁念扔了手机,捂着脸在床上滚了一圈,她的心情有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兴奋,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很矜持地把手机捡回来,回了一个【可爱】的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