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梁念极擅长明知故问,两人之间除了蒋博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交集。但出乎她的意料,花好开辟出了第二选择,她递给她一个发卡:“还给你的,这个发夹很漂亮,但我用不上,你戴起来很好看。”
是一个很精致的蝴蝶发夹,戴在耳朵两侧的时候看起来的时候像是精灵耳,很衬梁念的发色。就是上回旧器材室里她送给花好的那个。她记得当时金峰突然出现,场面很乱,好像是掉在地上了。
本来是一对的,但她那次给花好的时候因为情急另外一个勾在她校服口袋的线头上了,只掏出来一个,那个时候主要是想释放一点善意,让花好不要那么紧张,现在再回头想想,确实不应该。
拿自己用过的东西送人本身就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更何况一对的东西只送了一个,任谁想都觉得小气吧啦的,虽然她没有任何看不起她的意思,但确实容易遭人误会,换她自己估计都要发个小脾气,不怪人家有情绪不想要,特意送回来还给她。
梁念为自己错误的决定感到懊恼,抬手收了回来:“这个我用过一次,确实不适合送人,我没有别的意思的。下回送你别的吧,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少女的手指纤细,皮肤白皙,一看就知道是没有经历过什么苦难好好保养着的,花好盯着梁念的手看了一会儿,刚刚她接过发夹的时候两人的手指有过短暂的触碰,温暖柔软的触感似乎依旧留在她的皮肤表层。
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但没有嫉妒没有羡慕,甚至因为面前人的眼神过于明亮纯粹,让她在她面前连自惭形秽的情绪都生不出来。
她想,真好,原来美好的人带给别人的也是美好。
“不需要的。”她因为这份善意感到紧张,结巴着向梁念道谢,“这个太贵重了。”
她上网查过,这个发夹是M.T的新款,一对要一万多块钱。看到价格的时候吓得她差点把它扔出去。
她的世界里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愿意花一万块钱买一对发卡的,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随随便便的就愿意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一个陌生人。
这几天被关在家里,最难的时候也想过把它卖了赚一点路费好跑路。但想到梁念在旧器材室扶她的时候,她又舍不得卖了。
就好像是她糟糕的人生里唯一一点具象化的善意,凭借着它,她好像又能继续活着。
但这份善意太贵重了。
花好的声音像是掐在喉咙里,只有凑近才能听清:“我没有等价的礼物可以回给你。”
因为自己的条件太好,有些事情梁念是不明白的,到这里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花好真正的意思,超过自己能力范围的昂贵礼物会让一个沉默老实的人产生压力的。
但更让她觉得震惊的是花好竟然敢和她表达自己的想法,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那种不敢说话的样子给她的印象很深。
所以说,暴力真该死啊。
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可能依照一个人的想法进行发展,双方的意思都很重要,大小姐表示理解且尊重,她把发夹收起来,又从兜里掏出几颗水果糖给她:“吃吗?这个可以收吧?”
“可以。”
花好一本正经的样子莫名的有点乖,模样憨憨的,过长的刘海用一枚铁丝夹夹上去了,露出的一双眼睛漆黑明亮,接过糖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试探:“所以我现在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比起一个发夹带来的善意,花好觉得自己似乎更加贪心,她归还发夹的用意,只是想让梁念觉得她想和她交朋友的原因并不是图她的钱财。
因为表达得过于拧巴,这个三路十八弯最终传递出来的交友意图让梁念有些想笑,突然问她:“站出来指控蒋博的时候你会害怕吗?”
花好想了想,慢吞吞地说道:“你哥哥跟我讲,你是在帮我们。”
蒋博的事情在梁念把魏冕说通之后,没有因为她姥姥的原因手下留情的情况下就已经演变到双方背后势力的较量,显然蒋博肯定落了下风,但她没有接受魏冕的意见直接让他解决,除了不想让蒋博有种陶醉的自我感动外,她选择让花好她们这些受害者借着这次事情的东风把自己一直被欺负的事情说出来,将受害者从她一个人变成了一群人。
明着因为花好这些人被退学,像蒋博那样的人,这比让他死更难受,而掺和在梁念挨揍这件事里同样是受害者身份的花好她们,成了梁念这边的人,更直白的说是魏冕外孙女这边的人,因为梁念,她们同样沾了魏冕的势,蒋博之后不敢再找她们的麻烦。
她想帮她们所有的人,这一次没有用拖累任何人的方式。
“我哥哥?”
梁听序那小崽子还敢在外面说是她哥哥啊?
梁念听完心里直骂他装逼:“那是我弟弟,就上次跟蒋博打架不是见过吗?他比我还小呢,他跟你说是我哥哥啊?看我回去怎么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