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42(1 / 2)

一进巷子口最先看到的就是大剌剌挂在路口的裤衩子,没栓的野狗见了人就是一通乱吠,两边的矮墙上被胡乱图画,脱了的半层漆像是一层皲裂的死皮。周围不时传来几声咒骂和哭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天上散不开的那片阴云。

因为房租便宜,地理偏僻,这一片什么三教九流都有,看多了北渝的繁华场,很难想象还会有这么一个地方,破败的像是在上个世纪。

沈聿淮是在半个小时前到的这个地方,整个人站在日光下眉眼温润,一身高定与周围的狼藉格格不入,很快就被街头的小混混盯上了,最后的结果是他折了对方一只手,顺便十分礼貌地问了个路。

他顺着小混混指的地方找到了目的地。开门的是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一口黄牙,一张嘴远远的就能闻到酒气。

冬天天冷,家里供不起暖气,男人的身上穿着一件厚重的睡衣,身材高大,他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看了沈聿淮一圈,原本要出口的咒骂咽了回去,点头哈腰道:“老板怎么称呼?”

“我找你女儿花好。”

冬天找个活计不容易,隔壁老刘家还有个婆娘可以卖赚点钱,他老婆死的早就留了个闺女,不带把的赔钱玩意,长得跟泥像似的又丑又黑,没有什么行情,脾气又臭。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有个看上她的愿意给两百,生个孩子给两千,结果这杀千刀的在床上把人给咬了,就他娘的晦气,事没成还害他倒赔了两百。

要不是一直有个冤大头愿意资助她读书,每个月会给她寄两千,他早就打断她一条腿放街上要饭去了。

听见面前的男人是找花好的,他眼底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您也知道,我们这里卖女儿的规矩,两万一个。我就这一个女儿,还指着她养老送终的,之前隔壁村厂子黄老板找我买我都舍不得,看老板穿得这么好,家里差不了,我也忍痛为我女儿寻个好人家谋个前程,四万块钱买断,这臭丫头以后是死是活我都不管,怎么样?”

“四万?”

男人以为他嫌贵:“四万不行那就三万八,就这个数了,我养了这么多年了,总不能让我亏本吧。”

冤大头的资助只资助到高中毕业,眼瞅着马上就要毕业了,男人急着出手,语气也急了一些:“看您是个体面人,我就吃点亏,三万五不能再少了,她还是个处。”

沈聿淮眼睛极黑,像是滴在纸上没晕开的墨,不笑的时候眉眼透着一股阴冷,但眼底却没有沾染一丝戾气而是一种透着压抑的沉默,半垂着眼眸只蹙了一下眉头。

“谁说我要买你女儿。”

“呸。”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起被戏弄后的恼怒,“不买她找她干什么,谁家女儿给你白看的?想白-嫖,到老子这里充大款,滚,狗娘养的。”

他气急败坏的要关门,门还没关上就被外面的人用手抵住,一双手骨节分明,看着并不是强壮的体格却很有力,愣是让他没办法再推动分毫。

不及一掌宽的门距看出去视线很窄,只能看清对方半张脸,狭长的眼尾冷漠轻慢,他一脚踹在门上完全没有收力,年久失修的木门“嘎吱”一声倒地把男人一起压在下面,他整个人趴在地上爷爷奶奶的一通乱叫。

“杀人啦!杀人啦!”

“闭上你的嘴。”

声音很缓,没带多少情绪。

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敢抓着个人就到处乱叫,别人好歹知道开个发廊掩饰掩饰或者找个可靠的中间人,而面前这个就是个卖-女儿卖得恨不得天下皆知的蠢货。

沈聿淮:“北渝的水沟里,你猜缺不缺你这具尸体。”

男人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能赖会讹,但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沈聿淮摘了眼镜放在外套口袋里,把袖口往上折了一折,没了眼镜,眉骨的位置一条又短又深的疤痕变得明显,少了几分温润,整个人的面相都因为这条疤变得冷淡薄凉。

他眸光冷淡。

男人还想嚎,视线接触到他的眼睛时却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禁声了。

沈聿淮:“我要见你的女儿花好。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三遍。”

——

不下雪的天风吹来依旧很冷,北渝的冬天是干冷,风跟喂了刀子似的,刮来生疼。

梁念是被曲氨苑和彭归一起从教室架到操场的。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反抗不了,他们拎她跟拎只兔子一样,她处于一种双脚都不能离地的状态,一路骂骂咧咧,旁人只以为他们是在打闹。

弱不禁风的“豌豆公主”无能狂怒。

被架出来的时候完全没人想到把她的围巾和羽绒服一起带出来,白色的毛衣外面只穿了一件校服,被放下来的时候冻得发抖,当然还有一半是被气的。

她打开操场旁边的水龙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眼尾被她揉得有点红。现在就属于是一个易燃易爆的炮-仗状态,打是打不过,但点哪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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