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得意洋洋地说:“自然是能惹你生气之人!”说完,一声“源澈”,落天鸽把酒壶扔过去,源澈妥妥接在手里!
“谢姑娘!”源澈接过酒壶便离开了屋子。
这人的背影,像是一位故友。聂鑫收回思绪,平静地问道:“你就这么对待你的病人?”
“嗯!比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落天鸽撩起衣袖,纤细手腕上的勒痕犹在。想想昨日被绑的苦,狠狠地睖了尹入一眼,心中忿忿不平。
原来一桌子不合胃口的菜,是因为小女子不高兴要耍耍性子,很正常。主要压根也生气不起来!不过那白皙腕上红彤彤的勒痕,确实令人生气!眼角斜过尹入一眼,聂鑫问道:“竹姑娘想怎样?”
“我何时说要怎样!我只是想看你把这桌子菜全吃光光!”
“简单,不过吃完菜想喝点酒!”聂鑫爽快答应,附带了条件。
“没了,酒没了。”落天鸽端起空荡荡的食盒,表示食盒已经没有酒。
聂鑫执起筷子吃菜,吩咐尹入,务必把酒要回来!并且只要源澈手中那一壶!
非要如此试探?
就要这么试探!
俩人眼里的深意,互知而不言。
落天鸽一笑,着看聂鑫吃蔬菜,先吃完的是黄瓜条、竹笋尖、绿豆汤、依次是鸡蛋羹,鸡汤!最后一碟苦瓜丝,聂鑫每吃一口如鲠在喉!实在太苦,难已下咽!
“怎么不吃了?”落天鸽看得正欢心,有人吃蔬菜根本不知道交替着吃!吃完一碟是吃另外一碟,忽然觉得他好傻,小动物都知道换着口味吃呢!
“饱了!”
落天鸽看出来了,不爱吃苦瓜,故意留到最后。不过算了,吃了这些许,应该不会再发烧,不过今日他还有苦要吃!
“那小郡王好好休息,晚上走水路。”
落天鸽刚走出房间,碰着尹入疾疾而归。能从源澈手里取得酒壶,相必功夫不赖。
“你们谁胜谁负?
落天鸽蹲在楼下,与源澈相对而坐。
“我!”源澈擦拭着剑,面无表情,“他原本想与我打上一回,好在我识趣,把酒壶给他。”
“都没有打,你哪来的自信?源澈,你别太过自负,这样容易低估别人,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落天鸽觉得源澈这个人功夫是高,但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轻敌是兵家大忌,早晚会吃大亏。
“至少这局,我胜!”不过这都是小事。源澈晃了晃手中的剑,火焰衬其灼光烁烁。“这是在给谁熬药?”
“你说呢?”明明知道还问!
“看来我说的不错,姑娘头一回出来,就遇见喜欢的人。”遇着喜欢的人情绪也多了!源澈擦完剑,又开始擦拭剑鞘,叹息,“不知往后云卿宫可还有我一席之地!”
“源澈,不准胡说!”落天鸽听得源澈所指,一万个不乐意!她怎么会喜欢上有家室的男子?不可能,也绝对不允许!“我是怕他耽误行程,再说我是大夫,加之天气又冷,煎药是一举两得!”
“他若是喜欢上姑娘,非姑娘不娶可如何是好?”聂鑫明面上让尹入来夺酒,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聂鑫一是想试探他的功夫有多深?二是想知道他能否护得了公主?以他对聂鑫的了解,聂鑫对公主又动心,成婚后算是一对璧人!只是从前俩个换了家室面容的人相遇,不知何时能相认?想此,源澈擦拭剑的手稍微停顿,端详了眼剑穗,即刻恢复如常。
“本姑娘说不嫁就不嫁,若真是到嫁人那日,你就当我的陪嫁,我到哪里把你带到哪里,总有你一席之地!”
“那先谢过姑娘。”他倒是不在意有无那一席之地,但公主出嫁,他必然要跟过去。易国,那是个苦寒之地,她与聂鑫,可否修得善果?
源澈收起剑,起身离去。眼下除了找船之外,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
雨打花枝溅雨花,花湿花落。
这一方景色,甚是美,可惜无人同赏!落天鸽将煎好的药倒出来又重煎一副,一个人煎药的日子很漫长,靠着矮椅不知不觉睡去。睡醒之时,聂鑫坐在一旁不停往火堆加柴。
落天鸽见火苗窜得蹭高,药罐子都隐没在了火苗里!蹭一下跳起来,急着想把药罐子抢救出来,责备道:“你是不是傻?烧这么大的火会把药煎糊!”
“你小心!”聂鑫怕她烫着,连忙阻止,“不必再喝,已经无碍!”
“你明明是怕苦,才故意把药…”忽然想起什么!落天鸽猛然一个眼神睖向聂鑫,“方才尹入端上去的药你喝了吗?”
语气像大人质问小孩?不!是怕娘子的夫君被质问。
聂鑫心头微波荡漾。她亲口给自己喂药,细心给自己煎药!是因为何故?聂鑫乖乖回答:“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