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睡一会,是否能再见一面?
即便在梦境,他所求的不多,只是想看看她,哪怕是远远一眼…可有些人即便在梦里,再难一遇!
聂鑫后来的这个梦,是落天鸽一整夜照顾他的情节!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落天鸽的身影,只见尹入守在床前。
见主子睡醒,尹入忙过来搀扶,随后又伺候聂鑫穿衣洗漱。往常,聂鑫生病也不用这般伺候,只是今日,身子实在酸软无力,完全不像是自己的。
“你此番办事欠揍,竟也不备些酒菜。”聂鑫坐到桌几边,再不吃些食物,身子恐难已支撑。她用的麻药后劲很大!
尹入掀起桌上倒扣的碗,端出小碗放桌上,“竹姑娘算的准确,说你差不多会睡醒,叫你先把这碗粥喝完。”
小粥紫红色,泛着油花。聂鑫尝了口,温度刚好,咸糯适宜,味香!是碗不错的粥,就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素,不足已裹腹。干脆端起碗,几口喝光。
聂鑫喝完粥,算是提了口气。“这是何处,可出了瑞国?”
“还未出瑞国,只是安州外一处山野,不远处有一个渡口,从那走三五日水路大约能到南唐。”
昨夜,落天鸽怕有人为凤凰令而来,尹入安先排好一切,三个人换了装束,悄悄从客栈后门出来到得此民院。民院位置偏僻,春季时常落雨,显少有人往来居住,院里外是大片杏树。
听声,屋外春雨绵绵!闻风,屋内花香四溢!还未到南国,似有几分江南韵味。
今天早上醒来,落天鸽睡在床侧。聂鑫询问:“昨夜竹夫子…”伺候?服侍?这两个词似乎都不适用!
尹入立在身侧,站得笔直,猜想主子定是为昨夜之事难以开口,本分回道:“郡王放心,昨夜之事我一定闭口不传!”
噢!聂鑫侧目瞧去。他的这个属下,大事小事都要向太后禀报,此事能保证不传出去?不禁询问:“昨夜发生了何事?”
尹入扯出一抹笑意:“我昨天晚上不放心,从门缝都看到了!”
“看见什么了?”
难道这小子不知?见聂鑫眸光透怒,尹入咽了咽喉,回答道:“昨夜竹姑娘给您喂了好几碗汤药!”
“本王生病自然要喝药!有何不能向太后禀报?直说!”聂鑫不以为然,端起茶水入口。
尹入目光移向别处,说道:“你不喝的药,是竹姑娘亲口喂给您喝完!”
亲口…尹入的意思是,她把汤药含在口中,再一口一口渡到自己的口中!聂鑫的表情从惊愕转诧异,最终柔和起来,望向窗外。
他放下茶杯,含在口中的茶水咽下去。吩咐道:“竹姑娘一会睡醒该说饿,你去买些酒菜备着。”
“竹姑娘已经去买!”
“啧!”累了一夜她没有休息!聂鑫刚柔和的目光又凶起来,“如何能让她一个人去?”
“谁说我是一个人!
落天鸽音至,噔噔噔走上楼来。不一会推门而入,一身江湖男儿装束,脸上佩戴着个面具。具形似小狐颇为可爱。身后跟着同样戴面具的男子,半遮面容,紫衣配剑,煞气悠悠。
落天鸽摘下面具坐下来,对聂鑫说道:“想来聂夫子一定饿了,快将酒菜摆上桌。”
大病一场,难隐体弱之态,竹大夫怎会不知?聂鑫笑说:“竹姑娘出去还找得一位朋友回来,不知如何称呼?”
“源澈,雇的。”落天鸽说道,“幸好昨天晚上不曾有人追杀,倘若有人追杀过来,尹入绝对不会护我!所以我得雇个高手来护着,以防不测。你可不知道,在此处找个称眼的护卫有多么不易!”
“看来竹姑娘思虑周全!”聂鑫有言外之意,此人是不是雇的只有落天鸽自己清楚。他又扫了眼一桌子没有食欲的菜色,“所以你大早出去,就随便带绿豆汤、苦瓜丝、黄瓜条、鸡蛋羹,竹笋尖,鸡汤给我?”
原来是菜不合胃口!落天鸽给聂鑫碗中夹菜,说:“聂公子,菜要和对的人一起,才好吃!”
“噢!我竟然不知还有此一说!”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聂鑫皱眉,对于她的言谈举止,总是与众不同而又在理,令自己无法反驳。看在给他夹菜的份上,聂鑫执筷入口。落天鸽开心地往嘴里送了几口饭菜,觉得不好吃,太过清淡!兀自往食盒里拿出酒满上,一骨碌喝下,爽!又吃几口菜,满上酒,美味!
吊儿拦挡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完全没有要给聂鑫喝的意思!
聂鑫不乐意,夺过酒瓶给自己斟酒,“敢问竹姑娘,何为对的人?”
落天鸽笑意盎然地瞧着聂鑫。那样的笑容令人愉悦又舒适,聂鑫楞怔。他见过如此明朗澄澈的笑面,还是在白鸽脸上!若不是尹入出声,他差点看呆了去。
试问哪个男子不喜欢看美人?即便是冷冷的美男子,不也能将其暖化!趁聂鑫未有防备,落天鸽将酒壶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