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公子的代名词。
最近一条关于他的新闻是景文集团股价连续大跌,专业人士分析是前段时间大涨回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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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A爱理财:景文集团的股价和赵景柯的恋情息息相关,赵董事长何时有了新恋情,股价就会走一段时间主升浪,如果又传出感情破裂分手就是股价见顶的信号。所以,赵景柯爆出新恋情的时候就是全仓买入的好时机。」
「momo:恋情概念股。」
「把钱还我我不玩了:赵董勇敢追,散户随三千,结婚时候我坐小孩那桌。」
她关掉页面,把手机反扣,双手抚脸按了按太阳穴,心里没来由的憋闷。
盯着书案正中的古董瓷瓶,她像一座雕像定定想了许久,起身去厨房找到岳文治。
岳文治正守在灶台边煲一锅牛丸汤。
苑宇彤倚在厨房门框,垂着头,看着水泥地面,低声说
“师父,赵先生的要求我做不了。”
岳文治用汤勺盛了一碗递给苑宇彤,轻声细语说
“小心烫,赵先生还没提要求你怎么就做不了了呢?”
苑宇彤接过汤,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
“师父,我不希望我的第一件作品就是做给一个土老板。”
听到这个词岳文治笑了一阵才停下来,苑宇彤炯炯有神的杏眼既倔强又执拗。
“你为什么觉得赵景柯是土老板?我看他穿着考究,谈吐不凡,还能看出那《溪山行旅图》是出自你手。”
“他都是装的,其实本质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十条新闻里六七条都是花边绯闻,都不是同一个女孩。”
苑宇彤紧抿双唇,为那些素未谋面被赵景柯玩弄感情的女孩气愤。
岳文治沉思了一会儿,皱着眉又摇摇头
“我不相信。如果看网上的新闻,浅谈两三句话就能给一个人定性,是不是有些不公平?我理解你想寻知音,我年轻的时候第一次见你父亲也觉得他就是个土老板,要多土有多土,我当时身无分文但眼高于顶,那个年代遍地黄金,人们只顾着埋头赚钱,谁还关注文化?”
岳文治用隔热套端起砂锅,苑宇彤拿了三副碗筷跟在后面,师娘早就在餐桌前等着各盛一碗。
铺铺展展摆弄开岳文治才又说“后来我怀疑自己,已经打算放弃陶瓷微书了,章文兄出现了,先是默默买下我的作品,后来出价越来越高,我想谢谢他主动和他约见,一见面我心就凉了半截,这不是土老板嘛。可是后来呢,章文兄成了我此生唯一的莫逆之交,临走前还把你托付给了我。”
岳文治的眼泪夺眶而出,鼻头和两颊都涨得通红。每每提起父亲,他就涕泗横流,说话也带着厚重的鼻音
“可我却带你走上了微书的路,唉,你现在都二十七岁了也没好好谈个恋爱。你有天赋,可这行太苦,当初你正式拜师之后你师娘一个月没理我,我现在都不知道章文老兄泉下有知会不会怪我,只能等我百年之后下去问他了。”
师娘不耐烦地摔下筷子,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怒斥道:“别哭了!你当初抛家舍业一头钻进书房每天跟瓷盆瓷碗打交道,几个月都算时间短,画完还跑去入窑烧制,几天几夜盯着,家事多数指望不上你,我认了,谁让我嫁给你了呢。可宇彤的青春年华有多久?该逛街旅游谈恋爱的年岁,哪个姑娘又闭关修炼又跑去烧窑?”
师娘说完眼圈也红了,苑宇彤左看右看,夹在中间不知该先安慰谁,良久她才拉过师娘的手坚定地说:“师娘,这是我自己选的,我能从陶瓷微书里获得乐趣和成就感,我有天赋我也能坚持,一定要把陶瓷微书发扬光大,让全世界都知道这门艺术。”
师娘泪眼婆娑看着苑宇彤,深深叹了口气,为她错过的精彩旅程惋惜,也为她今后要走的路担忧,如同一个母亲忧虑自己的女儿的未来。
面对苑雨彤的坚持,师娘也只能无奈说道
“吃饭吧。”
三个人默默吃过晚饭,师娘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师父又钻进了书房,苑宇彤也早就忘了要让师父帮忙拒绝赵景柯的事。
转天清晨,苑宇彤还在睡梦中,赵景柯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