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微妙的委婉。
再想想烨熙这个性格，她甚至都无法去猜想他到底做了什么。
总觉得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黛玉无奈地闭了闭眼。
无论多离谱的事情被安上烨熙的名字她都已经不会奇怪了。
但同窗们什么都没说，一行人一边讨论着杞县的落星石，一边往外走。
周敏之前累得一整个仿佛无欲无求的样子，说起这个来又顿时精神了，眉飞色舞。
过了最后一个拐角，黛玉便远远瞧见阿杨和陶蓁在书院门口等她。
见到黛玉，阿杨顿时扬起了灿烂的笑来。和黛玉一同出来男学子们看见阿杨，脚步一顿，对着阿杨灿烂的笑容咬牙平复了一下呼吸，不断地告诉自己：“你打不过他，你打不过他，你打不过他……”如此几番，终于能够平复下情绪，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地面对阿杨。
黛玉把手上的东西递给陶蓁，一边对阿杨嗔道：“怎么不先回去，在这等我做什么？我可乏得很，可没工夫理你。”
阿杨知道黛玉是想催自己回去休息，这段时间下来，他眼下也积了些青黑，瞧着面色确实不如之前了。
害，年老色衰，被妹妹嫌弃了，哭哭。
“下课之后我去见了文宣公，出来时正好见学生往外走，便想先与你告别再回去。”
阿杨与黛玉说话时的姿态温和沉稳，还夹了嗓子，让人一时无法把他和那个在演武场大肆嘲笑他们的街溜子联系在一起。
男学子们约了一起去澡堂，出于礼貌，准备先目送同路的两个姑娘离开再走，于是他们就静静看着阿杨在黛玉面前装模作样。
陶蓁今日来的时候特意让人抬了轿子来。
平日里若是无雨，放学之后陶蓁接了黛玉，二人慢慢散步回去。但今日黛玉实在疲乏，还好陶蓁带了轿子来。
“是瑾哥儿叫我带来的，早上他出门前特意让人传了话来。”
黛玉听了不禁莞尔。
林瑾自幼就爱黏着黛玉，对黛玉的事情向来上心。哪怕幼时体弱，遇事都先一步挡在黛玉前面，然后黛玉就把他拉回来，搂进怀里护着。
他前几日武课上完回来的时候累得就像林海那三条狗被下人轮流遛了八百圈一样，一路上多亏了李寻欢拉扯，才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
因此知道姐姐今天开始上武课后格外关照，哪怕最近学业繁忙都记了一张纸条提醒自己在阿姊上武课这天让陶蓁带顶轿子去接阿姊回来。
阿杨本想卖乖和黛玉一路回去，就见周敏和黛玉一同上了轿子，黛玉甚至没和阿杨多说什么。
直到轿子被悠悠抬走，里面隐约传出了黛玉和周敏说笑的声音。
……？
我真的年老色衰了？
黛玉和周敏坐上轿子，在摇摇晃晃间，说笑了几句后，竟是睡着了。
但是这些阿杨并不知道。
轿子走远，做戏也没人看了，阿杨脸上矫揉造作的表情一收，切换之快看得人一愣一愣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熟悉一下这些学生也好。
于是他又扬起笑来，对几个学生道：“一起泡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