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虽疏远,但年节里都有问候。”
靖安侯府除了傅英辞古怪之外,老侯爷和老夫人以及侯府主母舒氏都算是温善有教养的。
李氏打量着沈萩表情,“小萩,你觉得呢?”
沈萩摇头:“我今日跟他一起出现,便预料到往后的情形,爹娘不必担心,我也不会在意旁人说什么。说亲的事再等等,等我和他...总之过些日子吧。”
沈萩还是怕把事情做绝了,让傅英辞厌恶,反而堵了自己的路。
徐徐缓缓最为妥当,毕竟他的性情,轻易琢磨不透。
沈澜和沈萩离开正堂后,沈从山的脸便垮了。
李氏跟着敛起笑意,瞟他一眼低声道:“你恼什么,我倒觉得,小萩对那傅世子,根本就没动男女之情。”
沈从山 :“都拿批命来堵咱们嘴了,还要怎么着才算动情。”
李氏道:“她主意大,既不愿意挑明,你我且等着看吧。”
横竖他们沈家不愁嫁女,即便嫁不出去,他们沈家养一辈子便是。李氏跟沈从山成婚这么久,性子野了,做事也不落俗套,此事若换做从前,她定然着急上火,可如今家中夫妇和睦,儿女争气,她便觉得没甚好怕的。
青栀和红蕊抱着从小库房取来的金丝炭有说有笑,迎面撞上跟到落英堂的沈澜,俱是一愣。
“三哥儿找姑娘有事?”
沈澜嗯了声,但走到廊庑下,又倏然止步。
青栀看了眼毡帘内,又看向沈澜,问:“三哥儿进去吧,外头冷,别受了风寒。”
“不了,我想起铺子里还有事,”沈澜转身,复又回头叮嘱,“别告诉我二姐我来过。”
天气愈发凉湛,吴元载搓着手从外面回府,他还是头遭听旁人夸赞世子爷,道他弹劾有方,揪出朝廷阴诡小人,还了尤氏公道。
自然,最高兴的还是听人议论沈二姑娘和世子爷交往过密。
进门,将落地宽屏往屋内移了移,看见傅英辞正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他凑过去看了眼,果不其然,又在弹劾粮道彭大人的侄子盘剥百姓,私放印子钱致人自寻短见。
吴元载叹了口气,坐在对面叩了叩桌案。
傅英辞连眼皮都没抬,“您这会儿不该去管教下人,怎跑我这儿来闲坐。”
吴元载:“世子,拉磨的驴都知道休息,您怎么就不觉得累呢?”
“你把我跟驴比?”他蹙眉,略抬眼觑向吴元载,不屑道,“我年轻气盛,浑身使不完的劲儿,在其位谋其政,不需得歇息。”
“世子爷,今儿我有正事跟你商量。”吴元载伸手挡住他的笔,他不悦,压着脾气问何事,吴元载正襟危坐,拿出老管事的派头一字一句道,“事到如今,咱们是不是该请媒人登门,准备跟沈家提亲了。”
傅英辞笔尖一抖:“吴叔,你还是去找大夫瞧瞧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