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被主人知晓她进了这间屋子,引得他又伤怀,便急匆匆要离开。岂料撞到身旁桌子,放在上头的一个竹笔筒掉落在地。
“哎呀。”芙蓉鸟低声抱怨,急忙捡起竹笔筒放到桌上,却突然想起什么,低头看向方才竹笔筒砸落的地方,奇怪道:“哎,声音好像不对哦。”出于好奇心,她又蹲下,手指扣在地板上,奇怪道:“好像是空的。”她左右四看,最后动手将地砖掀起,见地砖下一个一尺见方的暗格,里面一块黑布包裹着什么东西,她好奇将东西拿起来,触感大约是一本书,她解开黑布,看到青色的封面。
“芙蓉鸟,我给你说过不要来这间屋子。”西楼沉月的声音骤然在门口响起,将芙蓉鸟狠狠吓了一跳,手一抖,书掉在地上,她忙将书捡起,站起身道:“我……我不是故意要进来的,我……”
“将东西给我。”西楼沉月迈步进屋,伸出手要接过书。
“哦。”芙蓉鸟只得将手中的书递过去。岂料黑布滑落,露出完整封皮。
“啊——”芙蓉鸟惊呼一声,递出去的手闪电般收回来,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目死死盯着封皮上的字!好半晌,她颤声道:“是西楼医典!”她震惊抬头,看向眼前主人,见他伸出来接书的手僵硬在半空,面容上只剩惊惧。屋外放丹药房间里的烛光照进屋却被他挡下,他背对着光,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令人看不懂。
“你骗我!”芙蓉鸟突然撕心裂肺大吼,眼泪滚落,哽咽道:“你说西楼医典早已遗失,所以你才不能救我,可是医典明明就在暗格里!你骗我!你竟然骗我。”
“芙蓉鸟……”
“你骗我。”芙蓉鸟打断他的话大喊,低头就要翻书,可手中一空,西楼医典已被他抢走。他道:“抱歉,医典的确是在我手中,但医典上并无解你毒的办法,我不愿你失去希望,故而才隐瞒你,抱歉。”
“真的吗?”芙蓉鸟泪眼朦胧看他,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着急将医典抢过去?”她伸出小手,道:“我看了就信你。”
“芙蓉鸟,我不会骗你,你不相信我吗?”西楼沉月苍白的脸庞上尽是不解。
可这一次,芙蓉鸟无比坚定,道:“你将医典给我,我就信你。”
“西楼医典不能给他人看,芙蓉鸟,你也不希望我违背承诺吧?”西楼沉月无奈问道。
“给我看,如果医典上真的没有能解我毒的办法,我就自挖双目。”芙蓉鸟执著道。
西楼沉月一时语塞,双手背在身后,翻开书,根据厚度,大致推测解芙蓉鸟之毒的记载在哪几页,缓缓撕书,一面无奈道:“我怎可能见你自挖双目?眉儿,不要胡闹了。”
“我……”芙蓉鸟似有心软,贝齿狠狠咬住下唇,将粉红樱唇咬得发青,坚定道:“给我看医典,只要我确定上面真没有解我毒的记载,我任凭你处置。”
“你这不是胡闹吗?”西楼沉月板起脸来,语气却是无奈,道:“我为何要骗你?若真有能解你毒的办法,我为何不用?我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啊。”
“这……”芙蓉鸟被问得哑口无言,低着头为难,犹豫的目光瞥见地上人影,她瞧见西楼沉月手臂微动,心中似想到什么,突然扑过去。可西楼沉月骤然转身,以至于她抱住人,厉声道:“你在撕书!”
“我没有。”西楼沉月真诚道。
可芙蓉鸟已经顾不得了,一口咬在他左肩,同时用力抓住他手臂,终于抢过医典,也抢过被他撕下的七页书。
“芙蓉鸟。”西楼沉月急了要将书和撕下的纸张抢回。可芙蓉鸟却突然冲出门口,借着明亮烛光,快速展开被揉成一团的七页书,惊恐看见工整文字:水莽心之毒极烈,若中毒,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