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当真没有赢家。
万鹤山北方六十里荒野之中,木夫人手撑一块巨石,一口血呕出,一身白衣沾着鲜血点点,犹如红梅雪中绽放。风寂星同样身染鲜血,道:“如何了?”
“无事,不需要你为我疗伤。”木夫人抢先拒绝,恨恨道:“这该死的栖迟啊。”
“罢了,事已至此,距离六月二十八也不远了,你回浪花洲养好伤,养精蓄锐吧!”风寂星道。
“我不要你管。”木夫人气道,强撑着重伤之躯不肯坐下,可见倔强。深深吸了一口尽是花木清香的气息,道:“你觉得是谁放的蛊?”
“你怀疑许寄酒?”风寂星道。
“本就有可能啊。”木夫人转过身来看他,强撑着面容上微笑,装作若无其事道:“许寄酒可是名震天下的神医,说她不会蛊,我是不信的。再说了,紫薇七君最喜欢的事,从古至今,不都是内斗吗?”
风寂星想了想,道:“有可能吧?但我觉得也有可能是西楼沉月。”
“哦?他还会蛊?”木夫人惊讶道。
“虽说岁寒三友近二十年的交情,但说实话,我们其实谁也不了解谁。”风寂星叹了一声,道:“甚至我都觉得是提前离开的栖迟,别忘了,他也精通医术。”
木夫人沉默一息,道:“彗星袭月日时间的消息,可是你放出来的?”
风寂星好笑,道:“你觉得呢?”
“哎。”木夫人叹息一声,道:“众人提前知晓彗星袭月的时间,又哪儿还会一心厮杀啊,这可不好玩。”
“既然如此,那你怎的还怀疑我呢?”风寂星无奈摇头,道:“搞不好是步云霜。”
木夫人失笑道:“寒江天抢走美人刀后,将之置于风水行阵眼之中,而如今美人刀被抢,必然不是西楼沉月,我倒觉得,是寒江天自导自演。”
风寂星沉默了大约半盏茶时间,道:“引导手下攻击西楼世家,也有可能。”
“反正如今就这般多人,栖迟犯不着,不是你我,也唯有寒江天了。“木夫人叹道。
“罢了,也不重要,反正六月二十八那日,一对美人刀必然出现在千鱼渡。”风寂星看向她的强撑,道:“我伤的重,就先回去养伤了。”丢下话,他转身朝桂花山庄走去。
木夫人看向他背影消失在荒野之中,一口血呕出,后背紧紧贴着巨石,被坚硬石头磕的后背生疼也无力去管,好笑道:“桂花山庄到底有什么呢?吸引的你都快将桂花山庄当家了。”
西楼沉月逃回庭院的时候,芙蓉鸟看不见他紫衣上的血,可扑面而来的血腥风却让她心中狠狠抽疼,急忙上去扶着人往卧房去,将人扶躺上床,道:“拿什么药?”
西楼沉月深深吸了口庭院中百花飘进卧房的香气,沉沉叹道:“第三层,从左数第二格里,三瓶药全拿来。”
“哎。”芙蓉鸟心中难受,脚步却极快地进了里屋,看向一架子瓶瓶罐罐,拿走三瓶药便急忙回到卧房,打开瓶塞,倒出药丸给他服下,叹道:“这次怎么伤得这样重啊?”
“该死的栖迟,谁知道他还叫来了风寂星,步云霜和许寄酒又到,木夫人和风寂星是一路人,寒江天与步云霜及许寄酒是一路人,栖迟和蔺夫人又是夫妻,搞了半天,就我一个人挨打,连个帮忙的都没有。”西楼沉月擦去唇角的血和一脸的汗珠,将一张本就因重伤而惨白的脸气得更加惨白。
“哎呀,好了,别生气了,本来伤就重,再气出点儿毛病来可如何是好?”芙蓉鸟心疼地拉过薄被给他盖上,道:“还有什么药?我去给你煎?”
“不用了。”西楼沉月叹息一声,可看到芙蓉鸟那因心疼而紧皱的五官,急忙笑道:“我没什么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倒是饿了,你给我做些吃的来吧!”
“好,你要吃什么?”芙蓉鸟见他能吃下东西,心中一喜,忙问道。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西楼沉月故作轻松笑道。
芙蓉鸟高兴点头,道:“那我去做东西给你吃,你要好好休息哦。”说完,如蝴蝶般翩跹般离开屋子。
见人走了,西楼沉月又是一口血呕出来,心中当真是恨死栖迟,还有紫薇府那两名不速之客。
夜幕降临,芙蓉鸟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向入睡的人,轻轻叹息,担忧的心令她无法入睡,还不如待在床边看向主人,确定他就在眼前且安好,心中反倒好受一些。大约子时,她听见西楼沉月梦中几声轻咳,便起身进了放丹药的屋子准备拿药给他吃,瞧见旁边的小屋,她几乎不曾进过这间屋子,因屋内存放的都是主人父兄的遗物,她也乖乖遵照吩咐不曾入内。
她拿了药便走,岂料敞开窗户吹进来一阵烈风,将那关闭的房门轻轻吹开一个半尺宽缝隙。她只得走过去将门掩上,却透过门缝瞧见屋内地上有几片落叶,干脆推门进屋,将树叶捡起准备拿出去丢掉,瞥见屋内物品,或衣裳,或玉佩,或书本字画,皆是主人父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