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蛇似听懂他的话,钻进坟中,消失不见。
白沧浪站在坟包旁等待约莫半个时辰,一笑离去。
浪花洲外的密林之中,林遥惊讶看向眼前之人,道:“你怎么会来浪花洲?”
“我去了桂花山庄,但奚乐说你并未去,所以我出来找你啊。”花枕雪低头轻语,好奇道:“你怎么留在浪花洲外头了?”
林遥背过身去,紧抿唇不语。那晚她瞧见木夫人神色,她肯定阮芷柔必然在浪花洲且受到木夫人庇护。
可她的武功与木夫人相差天壤之别,无法在浪花洲内杀阮芷柔报仇,又不甘心就此离去,只能像只迷途雏鸟,不甘心却又无奈地守在浪花洲外,心中唯一能拥抱的仅有侥幸,渴望岁月的守候,能让她找到一个杀阮芷柔的机会。
“我、我觉得我思虑不周而已。”林遥静静道:“我当初想着先安葬尸骨,却不是先报仇,如今我想明白了,我应当先报仇的,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找阮芷柔,她如今能得庇护的地方实在不多,我想先查探浪花洲,如果她不在此,我再去别的地方等。”
“话不能这样说。”花枕雪叹道:“先安葬尸骨要紧,毕竟他们的尸骨在悬崖下风吹日晒十一年。”
“没关系,尸骨在奚乐那里,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林遥也不知她所言是否心中话,又或者若有似无。她见花枕雪只是低着头站在前方,也不说话,问道:“你怎么了?我记得你以前话挺多的。”
“啊?可能吧?哈哈。”花枕雪尴尬笑道:“我只是在想,我娘干嘛要杀我,既然现在要杀我,那当初又为什么不让我死在绿水山庄呢?”顿了顿,他叹道:“可能她怀疑我发现了她与萧沛的事吧?哎,我也想不明白。”
林遥眉头往下一压,道:“你是怕我杀她,才特意找我的吧!”
肯定的话音令花枕雪别过脸去,心事被拆穿,他不知该以何种面目见她。沉默一盏茶后,他道:“我想问她几个问题,仅此而已。”
山野之中,一栋小楼被浓雾半遮半掩,静静如神仙府矗立。庭院中的石桌边,栖迟责怪道:“你来中原做什么?你不知道你的心悸病已到最后关头了吗?你想死的话死在家里不好吗?非要跑出来死,回头还要我给你收尸,不嫌麻烦吗?”
蔺夫人饮了口茶,道:“上等的大红袍啊,如此品茗好心情,一见你便失味了,哈,我在飞云岛上听闻你成了玄阴破阳阵的阵眼,如此一来,你就成狗骨头了,谁都想咬你一口,我迫不及待要见你死于非命,死无葬身之地,如今精彩的场面,我若错过,必定后悔一生一世呀。”
栖迟冷笑道:“那你只能失望了,你死了我都还没死。”他扭头看向侍立一旁的淡菊,道:“将大红袍全丢去喂猪。”
“啊?”淡菊生气道:“先生,大红袍夫人在饮呢。”
“呵,她一来,我就成先生了,淡菊,你可真偏心啊。”栖迟气道。
蔺夫人好笑道:“她偏心吗?我与她再见也这般久了,她可没说过你一句坏话呢。”
“我怕她说?”栖迟恨恨瞪她,吩咐道:“淡菊,你都跟她说,反正她有心悸病受不得刺激,最好让她一命呜呼。”
蔺夫人笑道:“若是她将你已死的消息告知我,那我的确将大喜过望,倒也确有四五分可能会高兴到一命呜呼,只可惜了,你还活着。”
“淡菊本就是你的人,你将她送到我身边做侍女,不就是为了让她监视我吗?”栖迟半阖着眼盯她。
“我监视你做什么?”蔺夫人不屑道:“我只是叫她看着你些,只要你一死,必须第一步告知我,就算只是受伤,也要告知我,让我好生开心开心,就如同你将你信任的侍女放到我身边一般。”
“真遗憾啊。”栖迟摇头,道:“她未曾告知我你已死的消息。”
“彼此,彼此。”蔺夫人端起茶杯递给淡菊,道:“撤了吧!没心情品茶了。”
“是。”淡菊收拾了茶具便进屋去。
庭院中,栖迟道:“放出去的毒蛇却掉转头咬自己的感觉,你觉得会不会很快乐呢?”
蔺夫人道:“林遥手中那柄红色苗刀本就是寒江天所为,目的便是利用她将紫薇府置于台前,那何不借此东风呢?寒江天的太微圣殿突兀现世,又仗着得到绿水山庄所守护的那柄美人刀招揽众人,如今与北地木夫人抗衡,手下人太多,也未必就一定是好事呀。”
“大量中低层的舆论,一样可以挟裹寒江天必须对紫薇府出手,哈,有趣的很呢。”栖迟好笑道。
蔺夫人道:“紫薇府内斗是传统了,我们只是做好事,帮紫薇七君恢复传统而已。”
“那柄红色苗刀并不难铸造,甚至林遥也曾伪造过。”栖迟道:“那再铸造个几千几万柄,也容易的很。”
“哎,林遥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呀。”蔺夫人浅浅一笑,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道:“你说呢?”
“你们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