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心(1 / 2)

此刻的丁赴端坐在进门的位置,大红色的官袍乍入眼帘,通体散着寒气,擦拭着一柄利剑。

莫夭被带至这间问讯室时,地上还有刚刑讯完的前几人留下的血迹,或喷溅状或拖行状尤为骇人。

许是考虑到她是女孩子的缘故,没有把她吊到后面的那处刑架之上,而是给她在自己对面准备了一把机关椅。坐上去后,四肢自动被束缚不得动弹。

“我这刑房每日来回无数个犯人,死的残的不计其数,像沈小姐这样干干净净的官家小姐倒是第一次遇上。”

“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见莫夭如此上道,丁赴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方才审的几位都是崇光门刺杀一案的参与者,他们均指控你为主谋,小姐可有要说的?”

莫夭故作哀叹状,“是我让他们老实交代的,毕竟是替我做事,没来由也要替我卖命不是。”

“沈小姐倒是个好心人。不过我还听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是否也与沈小姐有关。南城府衙的一位师爷说起他曾见你的鸟儿出现在死鸦那日,可有此事?”

“大人这是要追根溯源?那个陈眷年不也是当时的目击者,大人怎么不去问他?”

丁赴冷哼,“他,不是你说了算吗?”

莫夭耸肩满不在乎,“也对。不过大人可不要空口污蔑,我那鸟儿不过是只寻常的鹦鹉,大人一看便知。总不至于这都能指鹦为鸦吧。”

“故而查证后,本官第一时间就砍了他这空口白牙胡诌之人,所以三小姐可以放心了。”

丁赴这话明面上是在让她宽心,实际又是恐吓罢了。

“大人真是好魄力。世人都道大人是那杀伐决断的狠人,如今看来还是有出入的,大人还是会动脑子的嘛。”

一个闺阁小姐如此镇定自若,于刑具前面不改色,甚至还有精力出言讽刺,真是不容小觑。现在丁赴有点相信她确实是能策划出这种事的人了。

“大人不必心急破案。我这里呢,有个故事。大人不妨听一听,我相信听完之后,大人便会知道该如何处置我们这群人了。”

“哼,有意思。你们大庭广众之下行刺国君一事,还想有别的处置法吗?不妨一说。”

莫夭乏力地扭动手腕示意让丁赴替她解了手上的机关束缚,丁赴不动声色往边上的桌椅下按去,机关随即解除,莫夭捏着酸痛的肌肉开始讲起了故事。

“二十五年前,一个男孩出生在一处贫瘠山脉下的小村庄,他出生没多久村庄便遭遇了山洪,父母亲均在那场山洪中遇难,他被一只野狼叼起上了山,村民们都以为他凶多吉少,可那野狼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吃他,反而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生生养到了三岁,男孩生活习性也变得和狼一模一样。”

丁赴握紧了剑柄神色凝重,“你从哪儿听来的?”

莫夭有恃无恐,伸出两指向前对着丁赴的双眸而去,“我可不是听来的,我是亲眼看见的。”

她的话让丁赴觉得毫无逻辑可言,她那时才几岁,他只当作了胡诌来听,直到莫夭越说越多。

“一日,由于一名学子无故未来上课,夫子打听了他家的住址,穿过一片树林准备去往学子家中,那个男孩突然从茂密的树丛中穿出,将夫子好生吓了一跳,夫子见男孩衣不蔽体甚是可怜,便将他带回了家中。夫子教他用筷子吃饭,用笔习字,将他好好地养了起来。”

丁赴攥紧拳头,明显有些被触怒了,“你究竟想说什么?”

“大人莫急,后面的故事更精彩。”

莫夭那副诡异又洞悉一切的笑容又出现了。

“平静生活下的某一日,家中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与夫子私下聊了很久。男孩知道,他们即将要抛下自己了,可他根本开不了口去求他们带自己一起走。到了临出门,夫子告诉他,让他守着家,一定会回来接他。他为了这句嘱托,就这样日复一日靠着砍柴为生,过了一年又一年。”

“可他等来的,竟是一场大火,失去庇护的他不甘心,准备孤身前往夫子曾说起的故乡,那个大桑国都。偶然的机会下,男孩意外发现夫子竟然成了那里的国主,他拼尽全力再次出现在他身边,尽心竭力要报那养恩。”

丁赴嗤笑正欲打断却被莫夭提前一步,“大人不必急于打断我,后面的故事便是大人所不知的了。”

“他不知,夫子早已在离家那日便遇难了,他们乘坐一艘大船,船上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一场巨浪将他们卷入了一处深滩不可出,伤亡惨重。船上有一群渔夫无意间瞥见了他们身怀不少钱财,借着这场天灾合力将他杀害,随从的护卫已因人祸四散,妻儿逃难卷入浪中。”

“之后见他名帖,知道身份不一般,便找了个会画皮的匠人做了张假皮,冒充他的身份前往大桑,此后他们飞黄腾达,那个假冒人皮的渔夫李代桃僵走上了人生巅峰。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其中的一个兄弟发现了夫子还未断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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