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无人知晓”的离家出走后,张南枫发生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变化。周末不再出去玩,连溜冰场都没再去过,整天闷在家里看书写作业。整个暑假闷在家里写作业看小说听歌,除了偶尔跟任真见面,几乎不出门,倒是把皮肤都闷白了。
八月的中午,即使在家里,电扇开着最大风呼呼转个不停,还是觉得热,喘不上气的热。连午饭也不想吃,只有融化在嘴里的棒冰才能让张南枫舒服些。
即使只有一个人在家,张南枫也喜欢关上自己的房门,这是属于她的空间。她用最放松的姿势,整个人一屁股瘫在椅子里,光脚跷在书桌上,嘴里舔着就快吃完的冰棍,耳朵上挂着耳塞,一只手拨弄着随声听,将声音调到自己可以接受的最大。
还在上初一的时候,张南枫喜欢周末去市场上淘些小玩意,起先她总是买任贤齐的磁带,后来偶然买回来一张黑豹乐队的磁带,那时候她还不明白什么是摇滚乐,周围也没人听这个,但她喜欢。再后来又陆陆续续买了些,伍佰的、张楚的、许巍的她都喜欢。那时买随身听的初心是为了学习英语提高听力,但实际上她用的最多的还是偷偷听歌。
砰!砰!砰!
隐约听到敲门声,张南枫摘下耳机,敲门声更加明显了。
打开家门一看,来人是任真。
在那个没有智能手机,家里固定电话也不经常使用的年代,我们想找谁,如果住得近,会直接走去他家。没人会认为这是冒昧之举,我们欢迎朋友做客进门。
“唉!来你家玩会!”只见任真微微喘息,满脸兴奋的说。
“进来吧!”张南枫单手一招,移步至一旁,让出门口换鞋垫的位置。
“外面真的是太热了,走几步我都喘了。”任真一边换脱鞋一边抱怨天气。
“可不是嘛,快进来吹吹电扇。”说着,将任真迎进了自己的房间。
“阿姨不在家啊?”任真走着,又探头左右望望,轻声问。
“不在。”
“真爽!哈哈”任真放开声音,连身体都更舒展了,步子也迈得更大,三步两步就径自倒在了张南枫铺着凉席的床上。
“吃冰棍么?”张南枫问。
任真闻言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说:“吃啊!”
张南枫去冰箱里面拿出两支冰棍,一支递给任真,一支留给自己。两人一起盘起腿坐在凉席上吃冰棍,边吃边聊。
“怎么想起来过来的?”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任真一脸害羞,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嗯?”张南枫不自觉把耳朵凑近。
“小鬼要来朱方城,他约我见面了!”
“小鬼?你那个住在甘西的笔友?!甘西到朱方城很远吧。你答应见面了?”
“嗯!见面!甘西到朱方城要坐十八个小时的火车呢!不过他不是从甘西过来,他从春芜城过来,三个小时就到了。”
“你知道的还挺清楚的。喂,任真啊,你是不是喜欢他?”
“能看得出来?有点吧!”任真笑得合不拢嘴,一会儿垂头捂脸偷笑,一会儿又仰头爽朗大笑。
“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表情,你都笑成啥样了!你的冰棍都快化掉了......哎哎哎,可别滴到我床上了......恋爱的酸臭味啊!”张南枫故作不屑,心里却因她高兴而高兴。
两人推搡了一会,张南枫定睛看着任真,满心好奇问:“小鬼长什么样啊?有照片不?”
“有一张,在我家里呢。”任真突然想到什么,笑容慢慢凝固,一本正经问:“我带他去哪玩好呢?虽说他五岁前在这里生活,但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这次回来也是因为他高三毕业旅行。”
“哇!毕业旅行,他好潇洒!不对不对,高三毕业,他比你大两岁啊?你们有共同语言吗?”张南枫洋溢着笑容,不等任真回答就快言快语道,“去哪玩呢,要不去爬圌山吧!带我上一起,我要看看他长啥样把你迷的,哈哈哈!”
“我们共同语言多着呢!哎呀,思路都被你带歪了。”任真乌溜溜的大眼珠一转,心下一动,说:“爬山好像还不错,带上你去也行,人多热闹些,再叫个男生吧!”
“叫谁呢?”
“要不叫上林北易?林北易跟我们熟,性格也好!”
“林北易......他愿不愿意啊?”张南枫心里有些期待。
“你去问,你问的话,他肯定答应!”任真答的斩钉截铁。
是吗?张南枫嘟着嘴巴,心里不确定,想想又傻笑了。自问自答道:“那怎么通知他?我没他家电话。哦,对了,我有他□□号。嗯......不如,我们现在去网吧,择日不如撞日,万一他在线呢就直接约了。”
“那行,走吧。”任真已经吃完冰棍,起身拍拍坐皱的棉麻裙子。
张南枫从储蓄罐里面掏出几枚一元硬币,揣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