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陈府内。
陈掌印半阖着眼摩挲着手中的佛珠。
“任由我处置?我那假女婿的下半生不是废了吗?会这么轻松的放过她,国公爷的手段和脸皮倒是出乎人意料。”
听完下人的回报,陈掌印嗤笑道。
下人自是赔笑着,诺诺不语。
陈掌印自然不会在乎这些东西,“她在何处?”
“回掌印,陈氏在来的途中想要寻死,后被救下来。现在国公府的人捆着她押在门前候着。”
下人说到此处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本是在府前,小人怕引起百姓围观,便叫人拿进堂前。”
“国公府的人还在?”
陈掌印不问陈氏如何,反而问起国公府人的踪迹来了,着实让人费解。
下人不敢妄猜主子的用事,将头低了低,答道:“还在。”
“让他们把人带回国公府去,说掌印我厚道,见两人躞蹀情深,不忍看他们夫妻分别,特意将陈氏放回,让他们夫妻团聚。”
底下等着回话把人叫进来的下人听到此话,愣住,随即应是。
陈掌印阖住淡漠的双眼,苍劲白皙的手指继续转动着佛珠。
碾死一只蚂蚁对于他来说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蚂蚁背后还隐藏着一窝深埋底下的蚁穴,如若不将其挖出,日后只怕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让蚂蚁将糖块搬回去,才能觅着老巢的位置,一网打尽。
倘若他孤身一人,一条贱命也就罢了。现在他身后还有人要护着,对这些不免要谨慎些。
“申七。”
一道声影蓦然出现在下方。
“多派几人暗地里护着如尘,我不希望再次出现威胁到她的事情。”
一袭黑衣的申七抱手行礼而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门外,国公府的人听到陈府下人的回报,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纷纷怔愣在原地。
“是不是弄错了?掌印怎会让我们把人带回去。”
杜二太太脸色苍白,额头上明显出现鸡蛋大般紫青的鼓包。原本沉寂如死水般的眼神在听到下人的回话后,立马焕发出神采来。
下人冷哼一声,撇撇嘴,硬气道:“这是掌印的原话,你们国公府尽快把人带回去,可别脏了陈府的地。”
说罢,挥挥手招来家丁,就要立即动手将几人赶出去。
国公府的人见着这幅光景,也是憋着一股子气,脚步匆匆地押着杜二太太打道回府。
国公府内此刻也并不平静,杜二老爷在见着盒子后,虽然表面看上去不再疯癫,但眼神总是透出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出房门后一直在追问杜二太太的消息,国公爷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已将陈氏送回陈府,只是含含糊糊地诉苦,说陈府势大,强行把人要回去。
杜二老爷听见心底又增添对陈府的仇恨。
正要强忍着怒气回去拿杜二太太留下的下人撒气时,便撞见国公爷的亲信葛贵等人拉着一个女子远远从门口走来。
那名女子的身影颇为熟悉,旁边还站着陈府面熟的下人。
杜二老爷连忙走上前去,定睛一看,怒火和屈辱席卷心头。
“贱人!还敢来见我!”
说罢,握紧双拳扑上前去,对着狼狈的杜二太太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杜二太太见着是他,也不甘示弱。如同母狼般,即便束缚住双手打不过,也要张口咬住眼前人的肉。
“住手!住手!快把二老爷拉住!”
听着声响匆匆赶来的国公爷,见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气急败坏道。
待将喘着粗气,一身狼狈的两人拉开后。
陈府一路跟来说是要传话的管事,才悠哉悠哉的带着笑意冒出话来。
“两位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情深,也不枉掌印的一片心意。”
边说边鼓着掌。
情深?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情深了!瞧他们充满恨意的神情,一旦放开来只怕是要拼个你死我亡。
国公爷按住额头暴跳的青筋,冷声说道:“陈掌印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真的要与国公府为敌吗?”
对于国公爷的威慑,陈府的管事跟随主子多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以往不是没有钟鸣鼎食之家在他们陈府面前嚣张过,不过几年,还不是得卑躬屈膝的求到他们面前来。
是而,他对此不以为意,反而扬声道:“国公爷多虑了,您配不配成为掌印的敌人,还是有待商榷的事情。小的此番奉命过来就是为了传几句话。”
国公爷被一个下人当场下了脸面,却又发作不得,只能铁青着脸冷冷盯着他。
“掌印说多谢国公爷的好意,特地将陈氏送过来。不过陈氏已嫁为杜家妇,向来与贵府二老爷情深,不忍看他们分离,便将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