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国公爷皱着浓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一脸惊恐的杜旭。
“去把它打开!”
杜旭抗拒地往后退缩着。
“难不成要我和你二叔亲自动手不成!”
杜旭哆哆嗦嗦道:“爹,要不、要不把下人叫进来打开吧!”
国公爷没成想他如此不中用,“不过一点血罢了!作为将来国公府继承人怎会这般胆怯!”
先前他躲在外地镇守,鲜少回来,不成想自己的继承人竟是这般模样,偏妻子和老太太在信中多有夸赞。
无论国公爷如何威胁,杜旭就是死活不吭声。
“砰!”
在两人掰扯之际,杜二老爷已经颤抖着手打开了黑盒。在看到盒内的东西后,立马连人带盒摔倒在地。
盒内骨碌碌滚出一团黑乎乎的物体。
两人定眼一看,惊怔在地。
“头!是人头!”杜旭更是尖叫出声。
尖锐的嗓音划破寂静的氛围,国公爷立马铁青着脸回神呵斥道:“住嘴!”
“大哥,让旭儿出去吧!”杜二老爷惨白着脸说道。
杜旭也不想继续待在充满血腥味的房间内,连忙往门前挪几步,说道:“爹!我在此处也是碍手碍脚,要不我先下去吧!”
国公爷真想把他重新塞回他娘肚子里,想他也是一名虎将,怎会生出这么窝囊的儿子来。
要不是只有一根独苗,早就想把他换了。
“滚!”
杜旭巴不得出去,听到父亲放话,也不恼,反而似松了口气般,快速退出房间。
“是谁送过来的?”
从见到盒子那一刻起,杜二老爷就恢复了平时冷静自持的模样。
国公爷平复好情绪,回道:“是陈府送过来的,专门指定要你和那个毒妇查收。”
说罢,顿了顿,继续说道:“他手眼通天,估计是在查毒妇身份时,查到了以往的事情。”
“不过一个人头罢了。”杜二老爷忽的嗤笑一声,“咱们这位陈掌印不会以为仅凭一件陈年旧案就能威胁我不成,说到底这件事情俱是那毒妇为遮掩自己的身份犯下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只是受人蒙蔽的人罢了。”
风轻云淡的描写将自己撇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国公爷对当年的事情略知一二,还真会被他糊弄过去。
“二弟说是便是,只是人头都送过来了,陈掌印那边怕是不好应付。”
杜二老爷轻笑一声,“大哥怕甚!咱们国公府世袭罔替,难道还怕一个即将落势的太监不成。”
“落势?”国公爷打起精神问道,“他不是如日中天吗?掌印的职位还在他手中呢!”
“阴私的事情干多了,自然会遭报应。”杜二老爷淡淡说道。
不知在说陈掌印,还是在说他自己。
“朝中有的是人想要绊倒他,既然他不给国公府活路走,那也休怪我们下手为强。”
杜二老爷狠厉的表情在光线中若隐若现,让国公爷陡然心寒。
强按下心头的恐慌,国公爷凝视着前方的黑盒,问道:“你打算怎么破他的局?”
“此事简单,我们现在不是有现成的帮手吗?”
“你是说陈氏?”国公爷皱着眉头说道,“现在官府已经证明她是假冒者,陈掌印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要她有何用。”
“她现在虽然是假冒的,但以前毕竟也是当过他的亲女儿,自然知道他的龌龊事情,比如,如何蒙蔽皇上,构陷忠良沈氏。”
“你疯了,如今那位命在旦夕,谁还敢提沈氏的事情。况且沈氏满门抄斩谁不知是因为皇……”国公爷惊道。
最后的字眼被他强行噎住,不敢吐露出来。
“正因为那位危在旦夕,所以才是绊倒他的最好时刻。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临死的心爱女人提出为父报仇的要求。所谓烹狗藏弓,我们合该谢谢当年陈掌印的一片忠君之心。哈哈哈!”
看着自家二弟疯癫狂笑的模样,国公爷觉得后背发凉,如此老谋深算,今后自己走后,杜旭真的能守住爵位吗?
杜二老爷受到重创,此生无望之后,是彻底不管不顾了,一心想着如何手刃以前的枕边人,彻底绊倒阻碍他前进道路上的人。
国公爷对杜二老爷话语中透露出的恨意感到心神不宁,圣心难测,陈掌印深受皇上信任,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撼动。
况且现在把柄在人家手中,只怕翻盘不成,整个国公府被带入深渊中。
国公爷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留一手,在杜二老爷没有反应过来,暗地里将杜二太太押送到陈府中,任陈掌印处置。
如此既烫手山芋既扔出去,也能卖个好。
至于说杜二老爷的计划,自然是要看自家二弟的手段如何了。
所谓各怀鬼胎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