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吉,王奕反而因此差点被山长开除出去,若不是看在王首辅的面上,只怕他就要成为临城府的笑话了。
“我们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有自作聪明人看着王奕难看的脸色,巴结道。
王奕教训不了杨向东,对手底下的人还是调教得了的,反手用敲了一下他的头。
“我要是能收拾得了他,还要你说嘛!显得你聪明是吧!”
此话不假,王奕虽是纨绔子弟,但审时度势的眼光还是有的,前面在杨向东身上栽了这么大跟头,如今怎么可能再去。
如果再发生什么事,那个顽固的山长绝对会把他赶出去,到时候恐怕连自家大伯出面求情都没用。
“是我的疏忽,没有把事情讲清楚。”被打的人脸上没有半点羞恼之色,反而十分讨好,“我的意思是,杨大炮我们收拾不了,咱们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正要开口训斥的王奕和其他跟班听到此人的话后若有所思。
此人是极知机的性子,见王奕有所心动,又添上一句,“再过一旬就要大考,届时封知府代表朝廷亲自来选擢人才,杨大炮以往每次小考都是名居首位。若是……”
这句话可是完完全全戳中王奕的心事。
王奕自认为出自书香门第,伯父是宰相,除自家父亲没考中进士,只能待在府中守着家业外,其他几位叔叔都是在举业上颇有成就。
原本他在书院可以说的上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自从杨向东进来后,却只能屈居第二,让他怎能甘心。
马上就要大考,本来杨向东就积攒了好大的名声,若是此时让他一飞冲天,那他王奕岂不是泯然众人。
“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王奕狭长的眼睛微眯,侧着身子就要听听自己的得力手下有何良策。
“这……”此人吞吞吐吐地扫视周围的跟班一眼。
“柳元,大家都是一伙人,有什么好避讳的。此间若有人把消息泄露出去,我们王家人的眼里可容不了沙子。”
王奕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敲打着在场的每个人。
见状,柳元再不敢犹豫,遂将心中的计谋一一托盘而出。
“杨大炮最近身边有个走得极近的室友,名叫李清。”
“李清?你指的是青山居士内推进来的那个毫无根基的贫家子弟?”
“正是,此人虽与杨大炮走得极近,但实则是个小人。”
“哦?”
王奕等人的兴趣立马提起来,眼神示意柳元继续讲下去。
大哥要听,小弟岂有卖关子的道理。
柳元立马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前段日子,我家旁边的邻居家里突然来了一对父女。本来是正常的探亲来往,我也不曾注意。有一日,在书房念书时猛然听到我们同窗李清的名字。仔细一听,来龙去脉便一清二楚。”
“你道是什么?那父亲竟是李清在老家的授业恩师,李清为学业与他恩师的女儿相好的。等来到临城府后就立马与他们恩断义绝,可怜父女俩连夜来到府城找到李清要个公道,谁知被这道貌岸然的禽兽威胁。现在老父亲还在床上躺着呢!”
“啧啧……没想到李清也是个小人。”
王奕等人越说越兴奋,仿佛通过羞辱李清的为人就可以达到隔空谴责杨向东的目的。
“如此看来,李清岂不是一枚好的棋子。”
王奕兴奋地摸着下巴,说道:“只要拿捏住李清,那杨向东就不足为惧。等到大考之日,就是他身败名裂之时。看来我们要好好商量商量怎么利用好这枚棋子。”
王奕等人正为杨向东以后的惨状欢欣鼓舞,却不知隔墙有耳。
原本在山下凉亭内的匡莹莹此时并未离去,还在一个下山必经之路的隐蔽处等着蒋如尘。
恰巧听到王奕等人的谋划,匡莹莹屏气息神,大气不敢出一声。等他们一走,就立马换了个更为隐蔽的位置。
过一会儿,那群人中一个名叫柳元的学子又折返回来,仔细打量四周,发现并无异常之处,才放心离去。
匡莹莹见到这幅场景,冷汗迭出。同时,心中也百感交集。
恶人也有恶人磨。
匡莹莹没有半点告知李清的想法,反而为李清即将要得到报应感到欢慰。只是可怜那个名叫杨向东的学子,听着那伙人口中的话,倒是个蛮有前途的,只是识人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