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2 / 3)

外事宜都是他在打点,这次祥瑞出了问题,除了嘉贵妃,恐怕最腿软的就是王蟾了。

卫嬿婉知道他的心思,仍让他联系陈山,好将功折罪。王蟾见有了解决办法,也是喜笑颜开。

永寿宫暗地里动作不断,只把矛头指向宫外,宫内渐渐有卫氏族亲陷在慎刑司的说辞,但见启祥宫形同软禁,永寿宫宁静如常,一时不敢议论。

端坐紫禁的帝王不置一词。他的背后是大清疆域地图,另有新挂上的北境地图高悬边角。

李玉熄灭宫灯里的烛火,交由进忠带出去。天光刚刚大亮,皇帝已是上了早朝回来。

案桌上留中不发的折子垒了一摞,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为了北国的事情陷入两难。

“皇上,北国的消息。”

皇帝眼睛一亮,接过李玉递来的密信,却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好啊,玉氏说什么俄国要违背《尼布楚条约》,窥伺我国土。实则围魏救赵,养寇自重”

祥瑞事件过后才两个来月,玉氏便密报与大清、北国共同接壤的俄国蠢蠢欲动。

“启祥宫那边可有异动。”

李玉为皇帝递上一杯安神茶,说道:

“听春枝说,嘉贵妃昨日心情不错,还弹了一会儿伽倻琴。”

“看来她比朕消息还灵通。才上完朝朕也睡不着了,去皇额娘那儿走一走。”

慈宁宫院内的时候,太后正拿着个西洋放大镜,观瞧从青玉上掉下来的断面。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皇帝来了。”

太后放下镜子,阳光泼洒在玉石上,一副似鸟非鸟的骷髅架子仍嵌在玉石主体之中。

据说这原本是龙骨,即千万年前死去的鸟兽尸骸,因缘际会嵌入石头。说是伪造,其实本质上还是借了自然之伟力。

“这石头放在皇额娘这儿,总有些碍眼。儿子想寻个日子挪出去。”

“哦?是挪到外边呢,还是埋了,眼不见为净。怎么着都好,这断面给哀家留下,你看看通透无裂,能打不少物件。”

皇帝看了看那玻璃似的玉石断面,应是上好的翡翠料子。无絮无裂,隐隐有蓝色的底子,确实是珍品。

“皇额娘不嫌人心魍魉,儿子佩服。”

“这断玉,乃至这龙骨,都是天生地长,顺应自然。既然有人巴巴地送进来,又何必辜负了老天爷这一番鬼斧神工。”

太后自来坦荡,虽然拜佛,未必迷信鬼神。皇帝虽然与太后有嫌隙,但刨除前朝,在这偌大后宫之中,确实只有这位养娘可与自己一论政事而不惧其他。

“是啊,朕这边也有人巴巴地送梯子。”皇帝摩挲着手上的扳指,道:

“内务府推出的王小林审了许久,咬死他自己恼恨金玉妍平日里苛待,故而刻意损毁祥瑞。”

太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帝,良久不发一言。皇帝并不意外太后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

“圣祖爷十六岁除鳌拜,一生平三藩、拓疆土、定海外。儿子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总不能被个蕞尔小国愚弄,不肖于先祖。”

“皇帝,你的父皇宵衣旰食一十三年,才有拔脓除恶的良效。”太后顿了顿,温言道:“哀家只是想说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严寒不远,皇帝要好好琢磨。只是别熬坏了身子,看这眼圈都挂到哪了?”

“皇额娘这话,儿子倒像是当年在圆明园的小孩子似的。”

太后淡笑,不再多说。慈宁宫的几棵大树被秋风摇动,落叶飘下,比往年的更加枯脆一些。

自入秋的几场大雨之后,老天爷就像是忘了脚下的大地一般,已经许久不曾下一场像样的雨。

卫嬿婉的伞进忠一直没机会用着它。今日轮值,李玉带着进保伺候皇帝,他转头进了永寿宫,来见见伞的主人。

“来看看我这凌霄花,都快枯死了。”卫嬿婉花房出身,也救不了受老天爷摆布的花草。

“哟,都多久了,还惦记着这花。”进忠嘴上这么说,还是蹲下来看了看花盆。

“不过是拿来哄人的花儿,死了就死了。”卫嬿婉拿脚推开花盆,进忠替她拨弄正鞋头坠的穗儿,手指摸过鞋面,从脚踝离开。

仰头抬眸,两两相望,把旁观的人臊得没眼看,沉默着退下去。

“瞧瞧你,成什么样子,春婵和澜翠还没嫁人呢。”

进忠站起来揽着卫嬿婉,嘴唇勾起的弧度透着暧昧,低声道:

“平日他们伺候,没叫过水?没听过声?”

“说什么浑话。”卫嬿婉陡然想起从前自己侍寝的时候,进忠常站在外面等着伺候。她觉得燥的慌,睫毛蝴蝶般忽闪一下,说道:

“你醋得没边了?”

“呵。”进忠喉咙里溢出隐约的笑声,他转瞬间把那些可怖的心思收起来,露出狗儿似的委屈表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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