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女孩爽快地答应了,蹦蹦跳跳在前面带路。
刘陵心中暗爽:小孩果然好骗!
……
刘陵随小公主来到她住的偏殿,殿内摆满各式有趣玩意,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当属养在金丝笼子里的鹦鹉。
一见小公主,鹦鹉立刻扑棱翅膀大喊:“公主好漂亮!公主好漂亮!”
“赏!”
小公主随口道。
伺候鹦鹉的阉人上前给鹦鹉喂奖励,鹦鹉吃饱喝足后,叫得越加卖力:“公主好漂亮!公主好漂亮!”
“公主好漂亮,翁主漂亮吗?”
李令月故意发问。
鹦鹉需要长期学习才能说出完整的话,听到“翁主”,顿时歪着脑袋一脸懵懂,清澈愚蠢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李令月身边的刘陵。
刘陵面色大窘:“这是——”
“翁主殿下,此物乃是南越国上供的珍禽,名叫鹦鹉,擅长学人口舌。”
女官代公主向刘陵解释。
“原来这就是鹦鹉……”
刘陵故作和气地笑着,心情越发不悦。
此时,女官注意到刘陵的头发有几缕错乱、衣角染有污迹,于是小声道:“翁主殿下,您的头发……衣服……可是……”
“翁主姑姑的衣服脏了,来我这边换掉。”
小孩童言无忌,当场说出口。
“原来如此,翁主殿下,请——”
女官领刘陵下去。
刘陵忍气吞声地退到专为小公主制作的比常规矮了一尺有余的描金红木屏风后,脱掉弄脏的外袍,换上不合身的衣裳,乱掉的头发也用象牙梳理好,正要走出——
外间传来女孩脆生生的撒娇。
“父皇!”
刘彻来了?!
刘陵又惊又喜,屏息凝神地躲在屏风后。
然而,来人并非只有刘彻。
近来非常得宠的王夫人也陪在刘彻身边。
她心事重重地看着小公主,芊芊十指不自觉抚摸小腹,思考如何恰到好处地将怀孕的事情告诉皇帝。
刘彻没有注意到王夫人的心不在焉,他的心思全在女孩身上。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有没有哭鼻子?”
“娇儿是大孩子,才不会哭鼻子!”
女孩顺势靠在父亲怀中撒娇,眼角余光落在王夫人的小腹处:她此刻肚子里怀的莫非就是齐怀王刘闳?
刘彻发现女儿盯着爱妃看,跟着转头,对王夫人道:“爱妃,娇儿盯着你看,定是你的美貌让朕的小月亮也移不开眼睛!”
“皇上,您又开臣妾的玩笑了。”
王夫人受宠若惊地答道:“臣妾容颜平庸,只比常人稍微好看一点。”
李令月闻言,看了眼屏风,笑道:“夫人如此美貌都是只比常人稍微好看点,那天底下不如夫人年轻貌美的女子岂不都成了丑八怪?!”
“哈哈哈!娇儿果然伶牙俐齿!”
刘彻哈哈大笑。
“公主谬赞,妾受之有愧。”
王夫人低头得意。
唯独屏风后的刘陵又气又恼。
若是普通小孩,这番话纵然刺耳她也只当童言无忌,但是刘娇——
刘娇这丫头绝对是在讽刺自己即便驻容有术,终究比不上王夫人的青春美貌。
要知道她已经三十多岁,寻常人家的女子在这个年纪甚至做了奶奶。
可恶的刘娇!
早晚——
吱——嘎——
情绪激动的刘陵忘记此处屏风比常规的屏风矮一尺有余,一时用力过度,竟把屏风推——
轰隆!
屏风倒下!
王夫人受惊,小鸟依人地躲进刘彻怀中:“皇上!臣妾害怕!”
“爱妃不怕!这里是皇宫!”
安抚着,刘彻怒目声源:“怎么回事?”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宫人们大惊失色,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刘陵也跪地叩拜:“淮南王之女刘陵,拜见陛下!”
“刘陵?”
刘彻挑眉,眉宇间满是不悦:“朕不是让人带你去偏殿等着吗!”
“回皇上的话,奴婢确实奉命带翁主去偏殿等候,但翁主经过广场时发生了一点事情,差点被蹴鞠球伤到……”
中常侍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刘陵也战战兢兢地看着刘彻:“皇上,我来此处是因为小公主的邀请,绝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谅你也不敢有。”
刘彻冷哼一声,随即一脸慈爱地对女儿道:“娇儿,她说的是真的吗?”
“嗯?”